“眼珠子就是这么个废物?我还没打呢,他就废了”

“他才十九岁啊……”

教导主任都快哭了。

“少他妈给我扯这些理由…”

严嵩啐了一口,垂眸瞧着脚下的少年

“那绳子对你这么重要?”

“……是…可…我……也不服…你…这混…蛋”

少年的话音落下,严嵩只觉得脚下一软。

他眉心一皱,赶忙抬起脚,蹲下身把泥潭里昏过去的少年抱了起来,大步跑向了医务室。

医务室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立即转院到了附近的部队医院。

肋骨断了四根,脏器受损,内出血严重。

老九连的人都被关了禁闭,顾小飞蹲在角落里呜呜的哭,尼玛的欺人太甚。

这个严嵩罗刹欺人太甚…

下死手啊…一招一招打的都是人体最痛最薄弱的地方,他的爸爸得多疼啊?

拿他那臭鞋底子踩他父亲的脸…

妈妈知道了,得和那个罗刹拼命…

顾小飞红着双眼,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七天之后,老九连几个人才从禁闭室被放了出来,形容枯槁,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教导主任给几个人放了一天假。

几个人二话没说就跑出了陆院,去了镇里的部队医院。

顾小飞拐个弯特意去了南山饭庄,他神情憔悴极了,眼里都是红血丝,胡子拉碴的,

阿秀正在后厨摘菜,果果说顾小飞来了,她这才起身出来。

一眼差点都没敢认眼前的少年。

“怎么了啊?飞儿?出什么事了吗?”

顾小飞一扁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阿秀有些慌乱无措的抬手给顾小飞擦着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问

“说啊,怎么了这是?”

顾小飞还是不说,阿秀直接把人拉倒了单间,房门一关上,顾小飞才呜呜的哭了。

“妈,你看看我爸爸去吧,你看看他去吧”

阿秀神情一变,扶住顾小飞的胳膊,急急问道

“你爸爸他怎么了?”

“您之前给他编的手绳,他压根没有送什么表弟,他是给他自己要的,他白天不戴,夜里偷偷摸摸戴,那天晚上三点,我们正睡着,那个罗刹教官严嵩踹门就进来了,二话不说就把爸爸手腕上的手绳没收了,说我爸爸要想讨回来,就得和他单挑”

顾小飞抬起头来,看着愣在原地的阿秀

“您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卑鄙啊…我爸爸应下一个礼拜后的考核上和他单挑,可是这家伙是我们的教官啊,他这一个礼拜玩命的练我们,我们一个个都没了半条命,我爸爸被他手底下的人故意针对,他被磨的都没人形了,考核那天,我爸爸完成了所有的考核项目,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还要和这个罗刹单挑”

顾小飞伸手握住阿秀冰冷的小手,哭道

“我爸被他打没了半条命啊…那家伙把我爸爸踩在泥潭里,用那臭鞋底子踩着我爸的脸……问我爸服不服…我爸说不服…他就打,打到他说服为止…可他昏过去都没有说出那个字…我爸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啊?”

阿秀整个身子都在轻颤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小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了。

“我没有跟您说,我爸他早就跟南征阿姨分手了,彻彻底底的分手,妈…我爸爸他爱着您啊…他不要命的爱着您啊……”

顾小飞抬起双手扶住阿秀瘦弱的肩,便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世的父亲能对母亲用情至此…

阿秀的脑子实在是混乱极了,她思考不了什么了,只是想去看一看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她看着顾小飞,神情迷惘又慌乱

“飞儿……你爸爸他在哪儿呢?”

“我带您去,咱们现在就去”

“好…好”

顾一野住院的第二天就已经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了罗刹严嵩。

严嵩坐在顾一野的床边,抬起他的右手,亲手把手绳给青年戴了上去。

他看着顾一野,双手撑在膝上,笑着说

“你知道我在考验你对不对”

“是”

严嵩好奇的瞧着顾一野,问

“有没有演的成分?”

“没有”

顾一野看着严嵩,目光清亮澄净,姿态不卑不亢。

严嵩轻笑一声,看着顾一野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一件无价之宝。

“这手绳女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