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话就不能说了,妈妈对此已经很懊恼了,生怕这家伙误会什么,正好,断片了。

顾一野垂眸看着阿秀,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心慌气短,他不舒服极了。

轻声道

“对不起”

“小伤而已”

淡漠又疏离,连看都不看他。

顾一野心里更憋闷了,他看着女人头顶上的旋儿,心想,就这女人的小身板,被自己甩飞了出去撞在床头柜上,也不知道身上受没受伤,他忍不住问

“你…身上受没受伤?”

“没有,你别自责,更别误会,就是路上有头骡子撞墙,我都会上前拦住的”

阿秀话音一落,顾小飞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顾一野神情一噎。

他真的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自己绰号叫顾骡子这事儿,她是不是知道?要不她怎么不说牛和羊呢?咋就那么赶巧是头骡子撞墙呢?

还怕自己误会?误会什么?误会她对自己有意思?误会她三心二意?见异思迁?

她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那么干脆利落的拆台划清界限,可见是恨透自己了。

顾一野转身就去了201。

顾小飞捂着肚子吃吃的笑,一边笑一边说

“对…损死他…顾骡子…骡子哐哐撞大墙…哈哈…”

阿秀无奈又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饭盒就出去了。

一出病房的门,唇角的笑意就没了,这人昏过去后,脑袋做了一通检查都没事儿,医生才怀疑是战后心理综合症,可这人上一辈子没有这个后遗症的,今天是自己在身边,万一他再犯病,身边没有人,怕不是要出人命呢,阿秀眼里有着深深的担忧和心疼。

阿秀从食堂里打了四份饭菜,她如今一人照顾三个病号,其实顾一野除了断片,头还有些疼,没什么事儿了。

三个病号都在202吃,吃着饭聊着军营里的那些事儿,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洗碗的事儿被顾一野抢在了手里,张大哥还吊着绷带呢,顾小飞重伤员,阿秀一双手更是沾不得水。

顾一野在水间哗啦啦的洗着碗,阿秀放了一瓶洗洁精在池子上,转身走了。

顾一野洗碗的动作一顿,盯着盆子里的碗筷,抬手拿起池子上的洗洁精,一把攥住,噗,半瓶没了。

晚上的时候,阿秀还要回向阳旅馆。

顾一野低头看了眼手表,九点了。

“…姐,你回去注意安全啊”

顾小飞坐在床上,有些不舍有些担忧的看着阿秀,他知道妈妈住在向阳旅馆,前几天晚上回去,都和顾一野一起。

这会儿自己走,天又这么黑,独身女人,不过旁边就是招待所,又挨着部队医院,治安应该没问题。

“行了,走快些五分钟就到了,你们早点休息,晚安!”

阿秀笑着对顾小飞摆摆手,又看了眼坐在床上低头盯着手表发呆的顾一野。

抬手轻轻关了灯,出了202,一并把门关上了。

顾小飞躺在床上,病房里被窗外盈盈的月光照着,他借着月色看着一旁病床上打坐入定的顾一野。

就见这人身形一动,起身下床。

“你干嘛去?”

顾小飞不解的问。

“放水行不行?”

“吃炸药了你?”

顾一野理都没理顾小飞,开门就跑了出去。

“好家伙,这么急的吗?”

顾小飞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右肩的伤疤。

顾一野大步跑出了医院,那个女人的脚程还挺快,是啊,小短腿跑的比兔子都快。

顾一野远远的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向阳旅馆的门口,这才转身又回了医院。

他轻轻的推开202的房门,就听到顾小飞讥笑道

“您这水都放到山姆大叔家去了吧?”

“你怎么不睡?”

顾一野关上门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就听顾小飞说

“等你呢”

“等我?”

他挑眉……见顾小飞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瞪着自己,那双眼睛在盈盈月色下冒着簇簇的火焰…

“我问你……我伤重昏迷这期间,你欺没欺负过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