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感觉控制不住的难过,想把自己团成一团塞到角落里埋进土里冷静冷静。她真的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太丢人了。

感觉眼眶鼻子都红了,右手手指紧紧抓着衣摆,想抬手擦擦,但是发现枪伤还没好全一动就痛,一时哭的更厉害了。

其实苏尔本身也就是一个怕痛会哭的普通女孩子,只是她受过的红色教育让她秉持着信念才能一直坚持下来。

现在她的坚持就这样烟消云散,化为乌有,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苏尔觉得自己真的好废啊。太天真了,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实力凭她怎么能把那些狡诈的罪犯绳之于法呢?

现在连擦个眼泪都做不到,安米尔也没有找到,彻底哭出声的苏尔已经不想掩饰情绪了,像只邋里邋遢的的流浪猫,自己就是个小废物。

在苏尔沉浸自己内心时候,约翰华生起初还没发现,直到听见细微的哭声逐渐变大才不知所措地僵在一旁。他并不清楚该如何哄女孩不哭,玛丽也不需要,于是他转头看向恶劣的夏三岁。

夏洛克顶着约翰谴责的眼神一改刚才装模作样的丧气,灰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走到苏尔面前。

“伸出你的手,女孩。”洋洋得意而又自傲的语气。

哭到哽咽的苏尔并不想听他的话,然而约翰在一边也用一种鼓励温和的声音催促她伸手。

犹犹豫豫地将右手张开,有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方块掉在潮湿的手心。还没来得及问,夏洛克就将他的恶作剧全盘托出,毫不心虚且振振有词。

“这是u盘,本子上所有的资料我全都记录下来存在里面了。”

苏尔懵了,什么玩意?一时间即滚落下的泪珠挂在要睫毛上要掉不掉。

像是为了欣赏苏尔此刻狼狈的模样,夏洛克头都要凑过来了,然后像是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东西交给那个胖子。”

“可是……可是这种有用吗?”苏尔呆呆地发问。

“别人或者没用,但我可以。”

苏尔抬起头喃喃地说道,“对,你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夏洛克露出满意的微笑矜持地等着来自小萝卜头的夸奖。但眼前一花有什么蹿起来,迎面被痛击。

原本一脸泪水的苏尔表情有一点点狰狞,率先朝凑近的夏洛克脸上给了一头锤,翻转左手手腕用手背在床上一撑,整个人轻巧地跳在夏洛克的皮鞋上。

又用多年爬树经验灵活地蹿到夏洛克身上,把脸直接埋在他的时尚大衣西装上,眼泪鼻涕通通擦干净,不管不顾就要伸出右手扯夏洛克的一头卷毛,给我变秃!你个混蛋!

这一刻,枪伤,烫伤算什么,不揍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家伙一顿她会气到原地升天。为什么会有这么欠的人啊??

夏洛克是不会还手的人吗?当然不是。哪怕他知道一点分寸,不能跟病人计较,但是忍痛的他也没有留手,苏尔一头顺滑的卷发都被他揉成鸟窝了。

两人幼稚地互撕时,约翰在一旁挠着头有心制止但是担心动作幅度过大伤到病患。

“天哪,你们在做什么?”拿着食物上来的哈德森太太怒斥了夏洛克。

嘶好痛……疼痛压过稳定下的情绪,苏尔跳下来顺便又踩了一脚,回到床边坐下,夏洛克也一瘸一拐地回到小沙发。两人额头都青了,属于是两败俱伤,扭着头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但苏尔憋了很久的情绪发泄出来后又非常后悔了,垂下哭到通红的脸,耳朵因为刚才的举动也散发着滚烫的热度。救命,她是鬼迷心窍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松了一口气的约翰突然看到苏尔后面出了血渍,“唉,哈德森太太,麻烦你帮她重新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