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可亲的笑容像挂在院长脸上的面具,与她深沟一样的法令纹揉在一起说不出来的诡异,带夏洛克过来的贵妇人却完全忽视,面无改色笑着附和,“也是您心善,附近城区的孤儿都被您有所照顾。”又恭维了几句贵妇人就摇着扇子表示不打扰他们商谈事情先行离开。

夏洛克有一些烦躁,他一直观察着所有人。

宴会上的人看似都谈笑风生,实则按照他们的身份划分了几个区域,界限分明,其余的夏洛克都不太在意,只有一块地方,甚至有几个保镖站在帷幕前,在夏洛克勾搭上那个贵妇人时想套话时只是她也不清楚,只知道里面的人身份很不一般。

从不知道什么叫死心的夏洛克暗暗接近,却在院长进去勾起帷幕时看见一张脸,某个英国政府官员,爱吃甜食老是牙疼的胖子,甚至刚好对视,得到一个假笑。

老天,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突然想到挂断约翰的那通电话,肯定是约翰打电话告诉了他今天的事。

夏洛克按了按自己贴的胡子,如果麦考夫干扰他查案子他就把麦考夫又长胖还牙疼的消息告诉母亲。

夏洛克一边想着怎么防范自己的哥哥,一边一脸真诚的跟院长讨论着收养事宜,还分析着目前的情报。

来之前他查过资料,院长是个47岁的女人,没有任何家人,很多年前被人介绍来到这家孤儿福利院,然后一直工作直到被上一任院长选中让她继任,在社会上被媒体称赞,有着仁慈富有善心的名声。

而她本人面部神情时时透着阴翳,破坏了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明艳五官,被人恭维享受却没有满足感,说明她的过去的痛苦一直困住了她,直至今天得到了她想要的名利也无法解开,没有结婚没有孩子,那很有可能是因为年轻时遇到情伤或者失去孩子。

夏洛克只在一个女人身上出过错,这让他改变了对女性的固有看法,不会再掉以轻心。但显然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艾琳那么聪明,尽管她衣着朴素,包裹严实的像个修道院的修女,遮盖了很多线索,但是依旧有很多显而易见的漏洞。

头发梳得极其平整盘在脑后,身材高挑匀称穿着一身崭新素净没有装饰的黑长裙,领口的扣子直接别到最上面,将脖子遮的严严实实。黑色的布料光泽和厚度与孤儿院的孩子完全不同,是非常名贵的布料材质。

吻手礼时摸到手部肌肤非常柔软,几乎像十八岁的少女的手一样光滑,表明她长期的养尊处优生活富裕,但是像这样披着慈善的皮收敛钱财贪污的机构在伦敦暗地里不在少数,并不奇怪。

唯独一点,宴会上那些倨傲自视身份的上流人士对这个女人的态度非常的不正常,为什么这些恨不得下巴朝天的这些人会汇聚在一个普通的孤儿院里,恭维一个没有其他背景的中年女人,别说只是为了慈善,那比麦考夫不吃甜食还要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这些对于夏洛克来说一眼就能看出的东西根本没有多大用处,还缺少了某种关键的线索,那些东西肯定藏在这座孤儿院的某个地方。

大概看出夏洛克兴致缺缺,院长隔着教堂彩色的琉璃花窗指了指教堂外的那片白色花海,“本杰明先生,您觉得外面这片花好看吗?”

向来逻辑思维敏锐但对人际交流不在行的夏洛克分析不出来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反应迅速觉得夸就行了,蹦出一句,“它们非常美丽。”

听到他回答的院长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就知道您肯定喜欢,相信我您以后会有更多机会欣赏它的,不如您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明天您会看到白天它更美的样子的。”

夏洛克正没有理由留下来寻找关于莫里亚蒂的线索,虽然直觉告诉他对方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