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猜对了,异火烧的确实是阴气,只这白火不如紫气强劲些,紫气一加入,阴气消耗就更快了。

吴熳看不见胤礽做了什么,她只觉疼,疼得满心暴虐,充斥着破坏欲,烧了!把一切都烧了!

胤礽见吴熳抓住被褥的手指挣得指节发白,不长的指甲似要折断,便想上手帮她松开,刚一碰到人,就见那满是寒光戾气的眼神急急冲他射来。

戒备、冰冷、杀意,胤礽一一读出,却不觉危险,反倒身上已平息下去的欲.望骤升,喜欢,他喜欢这样的眼神。

胤礽慢慢侧躺回去,伸手试探着,一步步一寸寸将人重新搂回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紫气燃掉的黑气有多少,吴熳慢慢安静下来,理智也渐渐回笼。

她松开咬酸的牙,全身瘫软,眼神清明又冷静,望着胤礽说,“你能看见这火。”气若游丝。

语气是肯定的,她没疼得失去意识,自然见到了胤礽想扑火焰的动作。

胤礽注视着她头上的汗珠,伸手抹去,“嗯”了一声应下。

至此,两人算是将那日在山上都见到鬼差、听到鬼差之言之事,摆在了明面上。

吴熳轻轻阖上眼,思考着这恩如何还才够。

胤礽垂眸,目光划过她苍白凄美的面容,落在只剩一点粉的嘴唇上,心想还是红的好看,行房时,他染上的红色也好看,遂低头,吻了上去。

吴熳眼皮微动,轻启嘴唇,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欢愉,帐内气氛缱绻。

而房外被胤礽叫来的兆利,一直候到四更天,才得了大爷叫水的吩咐,可被这十月的寒风吹惨了!

五更声响,胤礽起身,刚想出去叫兆利告知父母,将敬茶请安时间推迟,不想衣角被人拉住。

“我能去。”

身边人一动,吴熳就醒了。

今日不光是给贾琛的父母请安敬茶,贾家的叔伯长辈也要认亲,贾琛的母亲待她极好,吴熳不能失礼,叫她失了脸面。

何况,她除了身体疲软一些,确实好了很多,没有阴气入体后,动弹不得的症状,她能去。

胤礽认真打量,见她确实不勉强,两人方起身,命人来伺候盥洗。

黑丫端水进来,两人洗脸漱口毕,胤礽便到外间,由猫儿伺候穿衣,吴熳这边,她只叫周婆子帮她把衣裳取出来,自己换上,坐在梳妆台前梳发。

胤礽穿戴好进来,见吴熳灵巧的十指翻飞,发髻渐成,而婆子小丫头则只站一旁候着,心中留意。

祖孙二人见他进来,退了出去。

胤礽只瞧她对镜抹了几下,便双唇嫣红,双腮白里透红,与昨晚的苍白,判若两人。

他不禁怀疑,锦绣那日从吴家回来,所回的“面色红润”,是不是如此抹出来的。

他不禁凑近看,颜色恍若天生,且香气扑鼻,胤礽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吮掉了大块口脂,突然想起西府那个宝贝疙瘩喜欢吃人嘴上胭脂,原来是如此滋味。

吴熳被他突然动作,愣了一下。

总觉得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好像有偏差。

她对此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日,他看她的眼神清明又理智,一点儿不像会沉迷女色之人,可从昨儿到现在的表现来看,好像……不太对。

胤礽若知她想法,定会告诉她,对妻子与陌生女子如何能一样,何况是如此感兴趣且满意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