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中的山神神像是盘腿端坐的，衣角洒在座基上，林河此刻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个细细的红绳系在一个隐秘的衣角上。

收起笔记本，他慢慢的走过去，红绳的一头系了一个死结在泥像的衣角上，而另一头则什么都没有，但是整根红绳却紧紧的绷起来，仿佛透过虚空中的另外一个维度，在拉扯着什么一样。

突然，红绳震动了一下，似乎是拉扯的东西就要到达了。

林河后退两步，注意力集中在红绳上，手中电光闪耀。

然而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红绳拉扯出了什么东西，然后紧绷的红绳无力的垂下，随后整根红绳竟然直接沉没进入了山神庙的基座之下。

砰——

山神庙的大门轰然关闭。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疯狂的呢喃出现在林河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人在重复着相同的呢喃，

“获取恩赐，支付代价”

“获取恩赐，支付代价”

“我是雷杰！”

声音突然变得阴沉，仿佛一个青年男人。

“不！我是果果！”

声音又变得尖锐，如同一个青春的女学生。

“不！我是···”

“不！我是···”

“不！我是···”

呢喃开始不断的变化，有时是操着浓重口音的妇女，有时是嗫喏的老人，有时又是欢快的儿童。

“我是谁？”

“我是···”

所有的呢喃渐渐的变得整齐起来，

“我是草木！”

“我是生灵！”

“我是山神！”

“我即众生！”

——

赵磊也跟着看了一下龙山事件的资料，然后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身边的杨教授。

“教授，资料里这个雷杰的拥有超能力好像很弱，他的背景里有几次差点被附近几个城市的外勤小组抓住，他能成功的夺取4级封印物这么强大的能力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蚂蚁食象的事情，但是，”杨教授用纸巾擦了擦眼镜，“蚂蚁食象之所以会令人印象深刻，是因为大象踩死蚂蚁才是我们最常见的情况。”

带上眼镜，解开安全带，斯文的老人站起了身体。

“教授？”

赵磊愣愣的看着杨教授，不知道他想干啥。

“教授？”

空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飞机上有适合我穿的衣服吗？”杨教授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这件衬衫是我爱人给我买的，不太适合穿出去执行任务。”

“啊，好的！”空姐想了一下，走到了飞机后面，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件还挂着吊牌纯白色的男士t恤，“这是我之前买错了的，教授您如果不嫌弃可以先穿着。”

“嫌弃是不可能嫌弃的，”杨教授乐呵呵的笑了一声，看了一下吊牌上的材质，纯棉。“但是你这衣服我借了可能就还不了你了，这样，你加一下我身边这个赵磊同学的好友，到时候回去了我把钱转给你。”

“啊？教授？为啥加我的好友啊？”

赵磊有点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