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的事情很闹腾,我知道我的一些做法可能惹到了你们的厌恶……”

徐尤兰一声叹气,干枯的手指蜷起,最终又无力的伸开。

“窈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糊涂了?所以才对容溱百般忍让,更是放纵他搞垮容家的基业……”

孟窈的回答很中肯:“您这样做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

徐尤兰轻笑一声,拍了拍孟窈的手。不得不说她抛给了孟窈一个极难回答的问题,而对方没有表达出任何主观的观点,这样的回答反而是最谨慎妥当的。

“年轻的时候顾虑太多,人老了之后才想着最重要的是儿孙满堂一家人和和美美,我在尽力的弥补,结果却发现最终只是两头都落不了好。”

“空暇的时候我时常会思考这些问题,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做错了,甚至已经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曾经犯下了一个错误,我不应该借着补偿的名义再去犯下另一个错误。”

徐尤兰的表情端正肃穆,像是一尊雕塑,透过干皱的皮肤以及花白的头发足以探得她不再年轻,她已经老了。

“或许年纪大了就不应该干涉这么多,任何事情都有既定的结果,放纵发展也没什么坏处。”

似乎终于想通一般,徐尤兰嘴角不禁浮出几分笑容,又含着几分释然。

她年纪大了,感触同样日趋迟钝,只是依旧能够捕捉到周围人的情绪及态度转变,她知道自己伤透了这些小辈的心。

有时候想想,或许那些做法从始至终都是错误的。

记忆中那些或怨恨或愤怒或崩溃的脸庞并没有因此变得浅淡,而她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