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30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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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暇收敛神思,偏头看向她的侍女，翛翛意会,移步来到贵妃榻旁,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锦盒交予她的主子。

“我给妹妹带了份薄礼，以谢今日宴请，”玉无暇打开锦盒，“妹妹猜猜是什么？”

梵音低头轻嗅,是陌生的气息,她乱猜：“闻着像药材。”

“没错,的确是药材。”玉无暇复又盖上锦盒，慢声道：“此物名叫丹心雪莲,生在启国与雪国交界的崦嵫（yānzi）山上,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几年才开一次花,丹蕊玉瓣，美丽高洁。但花分雌雄,丹心雪莲的雄花有剧毒，只需少许花汁即可毒瞎双眼，雌花却可入药,有清肝明目之奇效。我知你已放弃治疗,但万一这东西有效呢，试一试又没什么损失，你说是吧？”

梵音摸索着握住玉无暇的手,动容道：“这雪莲定然非常珍贵,更珍贵的是姐姐待我的心意,能与姐姐相交，是雪侬的福气。”

无论什么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总是格外悦耳舒心,玉无暇反握住她的手，情不自禁与她交心：“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表里不一、居心难测，若想得个真心相待的知己，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从前有惠嫔与我作伴，如今我又遇见你，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幸运之人。”

虽然才相识两天，但玉无暇已将姮嫔视为“知己”。

从曾经的东宫侍妾到如今的淑妃，她与形形色色的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若没有一双洞察秋毫、见微知著的利眼，哪能活到今日。

在她看来，姮嫔不仅有倾国倾城貌，还有七窍玲珑心，五皇子认姮嫔作养母，前途不可限量。为了五皇子着想，她也要祭出一片诚心，尽可能与姮嫔交好。

二人正互传心意，芳葶进来禀报：“娘娘，五皇子和六皇子过来了。”

梵音掀开盖在腿上的天鹅绒毯子，双足还未落地，晚柔已来到近前为她穿鞋，玉无暇率先起身，为她整理头发和衣襟，而后携手在桌旁落座，梵音这才吩咐：“让他们进来。”

未几，兄弟俩一齐走进来。

苏照夜白袍黑发，苏息云黑袍白发；苏照夜的肤色是正常的白皙，苏息云的肤色则是没有任何血色的惨白；苏照夜的眼瞳漆黑如墨，苏息云的眼瞳猩红似血——除去这些，这对孪生兄弟生得一模一样，连身量都无甚差别。

梵音十分好奇苏息云的容貌，可惜她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