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先出尔反尔的，既然是这样，我也顾不上面子了，亦歌，我愿意告诉你！”

叶清晚说着深吸一口气，像是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一般。

沈亦歌抿紧红唇坐回了沙发上，脸上的冰寒就在一瞬之间瓦解。

“当时你母亲去世，沈氏很多跟你母亲有关联的股东都被赶走，沈家业来找我，告诉我说他已经知道了你妈立下遗嘱要求我交出遗嘱，只有这样才能继续保留我在沈氏的股份，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他。”

“那后来呢？”沈亦歌有些奇怪，就算是沈氏这些年在走下坡路也不至于让叶清晚变成现在这样。

“后来就是我的报应了吧？

我将你妈的遗嘱交给沈家业以后，没有多久沈家业就把去律师协会反咬一口，以逝者丈夫的身份告发我品行不端，被人买通销毁了他夫人的遗嘱。

所以我的律师执照也被吊销，沈氏的股东大会也把我除名了。”

沈亦歌倒吸一口凉气，她真的很难想象叶清晚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到现在用这样平淡的语气来说出这段话。

“所以你现在才会变成这样？”她微微拧眉问道。

叶清晚捂着脸沉默了良久以后才点了点头：

“都是我的错，是我轻信了沈家业，也是我背叛了你妈，亦歌现在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很解气。”

她的声音带上了些许颓然，随后放开了双手，微红的眸子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沈亦歌。

沈亦歌沉默不语，看着记忆当中温婉和善的阿姨变成这样，老实说她的心里不是滋味。

“但是当时我是真的没办法，叶家已经家破人亡了，在整个海城也只剩下我一个叶家人，我必须要守住沈氏的股份才能生活。”

沈亦歌红唇轻启缓缓说道：“可你当时不也是一个律师吗？就算是靠着自己的劳动也足够你能生活了。”

“说到底大概就是我太过贪心了。”叶清晚终于忍不住悲泣出声：

“其实你应该想不到，我背叛了你母亲以后夜夜辗转反侧，你母亲时不时地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其实我早就已经后悔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怎会没有办法呢？若是你护着母亲的遗嘱，不中沈家业的圈套现在不还是能过你自己的日子，万万不会到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