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足风流(七)
旁的男子在谢迟这个年纪,早已成亲,说不准连孩子都有了,他却还在这里不慌不忙的。
听了朝云的调侃后,谢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不要胡说。”
谢朝云哭笑不得。
若兄长真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那算她孟浪;可他分明是有的,对傅瑶的特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却偏偏在这里“假正经”。
“那我问你,”朝云打定了主意要戳破这件事,“你先前为何要将周梓年调回京来?”
京城动荡那段时日,傅老夫人原本是想领着傅瑶回故土祭拜探亲的,可巧周梓年与傅璇夫妇在江南任上,回去之后也能照拂一二。
可还没启程,中枢倒是先派了调令,着周梓年回京赴任。
这么一来,所谓的探亲也只能搁置下来。
谢迟面不改色道:“两王之乱中折损了不少官员,自然少不了调任。这事是中枢商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下的决断,有何干系?”
“更何况,傅尚书原就就想让长女一家回京的意思,我做个顺水人情也无妨。”
这理由可谓是无懈可击,谢朝云同他对视了会儿,意识到自己辩不过兄长,起身道:“行吧,兄长自己都不着急,我就更没什么可急的了。”
兄长不议亲,母亲就没那个闲心来安排她的亲事,这么说来倒也不错。
谢迟辩驳了一通,将朝云给赶走之后,彻底沉默下来,仍旧盯着案上那红梅出神。
有些事情,自己不亲身经历一遍是很难开窍的。就好比谢迟也是亲身磨炼过几年,才能驾轻就熟地运用梦中那些阴谋阳谋。
虽说谢迟在梦中看过自己的感情纠葛,但也就是“纸上谈兵”。
从前是将傅瑶看做个讨喜的妹妹看待,一转眼她到了情窦初开、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却猛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甚至不大能分得清楚,自己对傅瑶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若是知道了他没什么所谓的心上人,傅瑶仍旧只是将他当做大哥哥一样看待……又该如何?
这比朝政还要让他左右为难。
朝云看在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谢夫人倒是未曾觉察,仍旧为着他的亲事发愁,都快要成了心病了,
过年节时,谢夫人拉着朝云诉苦:“你兄长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她曾往谢迟院中塞过个美貌的丫鬟,想要试探一番,可没两日就被谢迟给赶回来了,说是她不务正业,碍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