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第98章发布会

大家都过去了公安局,要做笔录,说说情况。

好在彭文元的伤并不严重,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罚钱就行了,乌桃痛快地掏出来一千块仍过去:“给他,不用找零了!”

彭文元怒吼:“把他抓起来,他打人,违法犯罪!老子不要钱,老子要抓人!”

公安局的人就喝斥他:“是不是违法犯罪由我们说,你算老几?”

他这才不敢说话了。

于是大家继续做笔录,各种填表格,最后两个事,一个打人的,一个经济案,交给不同的人处理,彭文元看着满脸血,其实都是皮肉伤,这种鉴定的话连轻伤都不是,公安局很忙,也很有经验,这种商议赔偿就行了,鉴于一方痛快地给钱了,这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彭文元怒了,瞪着眼睛:“他当着全公司的人揍我一顿,就给我一千?”

公安局的人也惊讶到了:“打你这两下,给一千,你还嫌少?你是断胳膊断腿了?”

要知道很多人工资也就是一百多,一千块大半年工资了,在大街上吆喝一声,一脚一拳赔一千块,估计这队伍能从地安门排到大前门,这个人竟然还嫌少?

彭文元气得脖子都粗了,他觉得憋屈,毕竟他不缺这个钱,混到他这份上,要的是脸面,叶蕴年让他没脸,这不是一千块能找补回来的。

他咬牙切齿:“这么打人才赔一千,那我也去打他!”

负责办案的都气笑了:“这个不好说,得看什么情况打人,闹不好就是寻衅滋事危害社会治安,情况好就是赔钱。”

陈通刚做完记录出来,听到这个,呸了声:“那你也得打得过!”

彭文元一噎,硬碰硬,他真不敢打,叶蕴年年轻,体力也好,听说以前在美国还当过靶场教练,再说他有背景有来历的。

不说他那个位置已经那么高的爸了,就说学术圈里,他听人说了,说他爷爷去参加那个国家重点封闭项目,当时他才九岁,就把他带过去了,参加那个封闭项目的人,当初都是他爷爷辈的,是手把手教过他的,而现在,那些参加项目的人出来都是学术界的顶尖了。

前几天他认识的一位中科院的去开学术会议,当时就有两个白发苍苍的学部委员说话,提起叶蕴年,一脸欣慰,那就是“我们蕴年有出息了”。

在中关村混的,多少都是和高校科研机构有瓜葛的,彼此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凭这,他如果真和叶蕴年杠上,那他以后做点什么事也难了。

更别说现在他做的那两个项目,投了一大笔钱,现在搞科研最缺什么,就是钱,他有钱,直接把钱砸过去,谁不喜欢呢!

彭文元突然意识到,什么叫仗势欺人,这他妈不就是欺负他吗?

他现在敢怒不敢言,被打了,才赔一千块!

最后大家走出公安局,经济案已经立下来了,肯定要查,查好了可能还要抓人,还得进去蹲大牢。

陈通鼻子上也被磕了一块,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上去有些滑稽。

走出公安局,天阴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雪了。

陈通拍了拍叶蕴年的肩膀:“妹夫,咱别闹,他这个人脑子一直有问题。”

他其实查出来了,记去年他和乌桃的花边小新闻,就是彭文元放出去的。

这事说起来其实很尴尬,毕竟乌桃当时没结婚也没对象,他一个大男人,人家是年轻姑娘,他解释都不好解释,平时两个人关系好,就更显得尴尬了,后来乌桃找了一个对象,才算好些了。

叶蕴年对陈通倒是没什么意见,虽然对于陈通和乌桃大晚上打电话这个事他很不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这个醋他不该吃,于是也就淡声说:“他确实脑子有问题。”

陈通拉着叶蕴年说了几句话,这才叮嘱乌桃:“乌桃,妹夫估计气得不轻,你回去好好哄哄,等赶明儿,咱们一起去公司,好好商量这件事。”

乌桃点头:“嗯,我知道。”

一时告别了陈通,两个人车都没开来,这个时候周围也看不到什么出租车,只能走一段过去停车场。

叶蕴年为她戴好了围巾,看看她鼻尖还泛着红:“你鼻子还难受吗?”

乌桃摸了摸鼻子:“气了这么一通,好像好了。”

叶蕴年:“那就好,意外收获。”

乌桃:“你说你今天这是干嘛,这个人就是一口脏话,他瞎叨叨他的,犯得着你出手吗?真打出什么问题来,影响你。”

叶蕴年:“他那么说你,打他还轻了。”

乌桃笑了:“说实话虽然我当时过去拦你,但其实看着他挨打我心里还挺痛快的啊。”

叶蕴年却没有笑:“他竟然那么说你,你还笑。”

乌桃看他:“你可别多想,人家陈通有媳妇,夫妻关系好着呢,嫂子对我也不错。”

叶蕴年:“我没瞎想。”

他只是心疼罢了,心疼她被人家这么说。

乌桃轻叹了声:“蕴年,国内环境就这样,说是妇女解放,但其实人们对于看不惯的,还是会心存偏见。”

这时候,有一片雪花落下,落在他们眼下,叶蕴年伸手,扣住了她的,天冷了,她的手泛凉。

他低声说:“因为这个,你才和洛再久订婚的,是吗?”

乌桃:“可以这么说。”

她笑了声:“国内这个环境,我看得很明白,想得也很明白,要想把事情做好,就不可能躲在办公室里,哪怕我再不喜欢,也得出来走动,和政府官员、同行、记者打交道,我既然走出来,如果年轻,长得也好看,还有钱,就会很麻烦。”

叶蕴年看着她,眸光变得异常复杂:“你遇到过sexualharas□□ent。”

这个英语词汇,他说得有些艰涩。

这是一个英文概念,他不知道中文里应该怎么对应这个词汇,也不知道国内现在有没有这个概念。

乌桃却是明白这个词的,她语气很轻松:“也没什么,陈通算是很护着我了,并没有什么太不好的事。”

她抿唇,默了下,才道:“我只是想得很明白,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我要做事,要把事情做好,那就不惜代价让局面变得对我更有利。所以我和洛再久在一起,有什么事,他能帮我支应支应,这对我来说是最有利的。”

比如今天,有叶蕴年在,就可以帮她出头,就算他不打这一架,因为他在这里,他站在自己身边支持着,别人就会认为这是子虚乌有的,就截断了人们流言和猜测的方向,不然的话,她单身年轻又和陈通走得近,外人可以随便编随便想了,对自己不利,时候长了,陈通媳妇就算再大度,心里也不舒服了。

至于婚姻,她并不在乎有没有,她和洛记再久签的是君子协议,她只需要这个身份就好了。

她看向叶蕴年,一片雪花落在他抿紧的唇间,之后无声地消融。

她轻声道:“蕴年,不要在意这些,都过去了。”

叶蕴年:“乌桃,对不起。”

乌桃:“因为你回来晚了吗?”

叶蕴年握着她的手,领着她自飘落的雪花中往前走。

他的声音很低:“如果我早点回来就好了,或者说,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乌桃笑得轻软:“你现在回来了就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