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敲打

阚余年撑着下巴,沉思着所有的可能性。

突然,老管家来敲门,告诉他,阚羽已经在大厅等他吃早餐。

以前阚余年都是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吃的,他喜静而且不太喜欢跟阚羽吃饭,总觉得阚羽有些闹人,而且老爷子也体恤他的身子不好,就让他在房间自己吃。再加上老爷子去世后,阚羽越发堕落,他跟阚羽的关系越来越差,几乎没有同台吃过饭了。

“他说大少你一个人闷在房间吃饭,容易闷出病,让你下去一起吃早饭,他在等着你。”老管家说,“你不想的话,我这就下去回绝他……”

“他是一大早就在等我吗?”阚余年突然问出这一句。

老管家一怔,点头说:“好像是这样,我一早就看见他坐在那了,如果你不想……”

阚余年笑了,如一幅舒展开的水墨画,浅浅淡淡,浓淡相宜,老管家看到阚余年的笑容,一下子也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见过阚余年笑,但这样轻松而舒展的笑容,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

“我收拾一下就下去,你让他再等我一会。”阚余年带着笑容说着,似乎没留意到自己笑着的神情。

这种心情就像是习惯了某人的存在,他每天准点地守着某人的出现,就像是约定一样。突然某人不守时了,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结果发现原来对方并不是爽约的心情。

老管家默默点头,看着阚余年的笑容,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下到大厅,一眼就看到了阚羽早已在长桌上坐定,然而长桌上除了阚羽,还有另一人——凡俊朔。

这个时候也正好是凡俊朔来看阚余年的时间,看来他得知阚余年要下来跟阚羽吃早饭,干脆就在这里坐下来了。

佣人已经将阚余年爱吃的几样早点端上来了。

阚羽并没有先动筷,见到阚余年下来,朝他招了招手,一如阚余年在露台上所见到的笑容,灿烂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早!”

阚余年颔首,回了个“早”,凡俊朔为他拉开椅子,他坐下后,眸子波澜不惊,然而却在观察着阚羽。他留意到阚羽并没有坐在往常他喜欢坐的位置上,果然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阚羽完全跟以前变了个样,其实他自己也算不上多了解阚羽,毕竟从小老爷子对他们两个就是不一样的态度,对阚羽的态度更多是放养,从来不会责怪和期望,而他因为身体的原因也难以跟调皮爱玩的阚羽过多玩在一起。

若是以前的阚羽,阚余年根本没有兴趣去了解他,毕竟阚羽就是扶不上墙的泥,他们两个早已经不是同一路上的人,他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分给这么个人。

但是现在的阚羽不一样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能量,就好像只要他接近就能触碰到太阳的温暖,连身体都变得好起来,对着这样的阚羽,他总有无尽的好奇。

“你老是闷在楼上容易闷出病的,每天早上我看你起得很早,就坐在那看我锻炼出门,如果无聊的话大家可以一起吃个早饭。”阚羽这样说。

阚余年笑了笑,看来阚羽也没有他想象中的迟钝,早就察觉到自己在观察他,这次吃早饭也不是单纯让他出来透气,而是挑明自己知道这一切。

坦坦荡荡,没有丝毫隐藏在阴影下的污垢,跟自己那些算计别人藏在见不得人的角落的心思,完全不一样。

说是吃早饭,阚羽就真的很正经地吃着早饭,一时间饭桌上很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