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很是意外,他和费扬更熟,再加上照片作证,最后还是站在了费扬这边。两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去戴才那把钥匙偷过来,先行离开。

两人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戴才一直被昨晚那两人围着,始终没有落单。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费扬很是心急,然而等他满怀心事地吃完了晚饭,却察觉自己的高原反应突然加重了。

对于常年生活在低海拔的普通人来说,高原反应就是时时压在胸口和头顶的一筐石砖。一呼一吸都无法逃过。费扬比较幸运,他是高原反应不太严重的体质,前两天虽然觉得缺氧,不过也还能正常活动。

然而吃过晚饭,他却突然觉得呼吸不畅,头脑发晕,几乎坐着就要睡过去。

费扬勉强打起精神,就发现所有人都提前进了帐篷,戴才还在说早点睡,明天要启程出发,很快,几人就都准备休息了。

费扬的状态也很不好,他打算稍微缓一缓再出来。结果等回到帐篷,他就像是昏迷过去一样,直接睡着了。

将他叫醒的是胸前的一阵灼热,费扬察觉自己胸口挂着的项链已经把皮肤烫出了红印。他忙把项链挂着的空心吊坠打开,才发现里面塞的符已经完全变成了焦黑色。

那符是之前云子宿给他的护身符,总共有十二张,费扬听过云子宿的提醒,之前特意在吊坠里卷了一张。这些天,吊坠一直没有什么意外,可现在,这张符却突然烧黑了。

费扬急忙拿出一张新的符出来,把用过的符替换下来。他把吊坠重新塞进衣服里,这才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点。

费扬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掀开简易窗帘,朝灵泉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的后背直接出了一层冷汗。

六个人。

除了他以外,整支队伍的六个人,都站在了灵泉边。

包括他今天叫的,准备要一起去偷钥匙的那个人也一样。

夜里的羌塘气温很低,站在最前面的人依旧是动作复杂的戴才,他用奇怪的动作礼拜着,其余五个人则像木桩一样,直直地杵在他身后。

费扬忍不下去了,他立刻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裹好外套,悄悄地离开了自己的帐篷。外面是呼啸的冷风,一掀开帐篷就把人吹得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