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忽然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笑他知道得太晚，还是在笑自己自作多情。

“我问他，如果你永远也不回来呢？”

“他很坚定地对我说，你一定会回来，因为你恨他，一定不会这样甘心就这样放过他。”

“我继续问，倘若你真的不回来呢？”

“他忽然就笑了，说：那他就，一个人，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

周琛猛地松开手，看向林烨。

林烨的眼神也染上了哀伤，“我当时就震撼了，他是真的将你看得很重要，旁人再也在他心里留不下任何痕迹。”

“他说自己有心脏病，本来就活不长，好像孤独终老也不是很久，只是会遗憾，不能再见你一面。”

“我笑他傻，不过，这个傻子，还真的叫他等到了。”

“这就是辰的十年。”林烨长长地叹了口气，“辰的十年，有过痛苦，有过绝望，可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在等你，纵使心如死灰，纵使疾病缠身，他还是没有放弃等你。”

“小辰……小辰……”

周琛口中不断念着，只要想到小辰经历的这些，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疼，光是听林烨的描述就已经如此痛苦，那么亲身经历的小辰该有多痛，多苦？小辰，你怎么这么傻？

林烨看着周琛的样子，十分严肃地看着他道：“周琛，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辰，他也不需要你可怜他，我只是对你说，辰的心脏病，怕是撑不过今年了，你……”

周琛平复了一下心绪，同样沉着地看着林烨，定定道：“我会治好他，倾尽我的一切。”

林烨望着他怔了一会儿，那眸中的深情与坚定让人心惊，其实知道辰的故事之后，他就该放手了，可是他不甘心，直到今日，他想，旁人该是再插不进这二人之间了。

他忽然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