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祎坐到床侧，拉下石如水的左手，一脸担忧的问：“怎么了，是不是额头疼了，我马上给你叫医生。”

“不用了！”见高天祎要起身去叫医生，石如水一急，猛地用被高天祎松开的左手反握住高天祎的，头撞到哪有不疼的道理！

他又不是装模作样的往上面磕！

被拉住的高天祎心头一暖，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他重新坐了下来答应着：“好，那就吃完饭再叫医生。”

说着，高天祎单膝盘到床上靠近石如水，左手抚上石如水的脸庞把他耳鬓的发丝向后拨拢，右手举起手，拿着一个黑色小皮绳，“来，脸往右边儿转，我给你把头发扎起来。”

“……”石如水眼底滑过一丝换乱，他浑身筋骨紧绷，两手慌乱的推阻高天祎：“不用。”

“乖。”高天祎握着皮绳的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小脸转向右侧：“你头发长了，扎起来吃饭不方便。”

的确，石如水的头发有些碍事，低头吃饭的时候偶尔滑到唇上。

走出孤儿院之后，他的头发一直都不算太短，三年前离开高天祎后，他的头发更是养长了点儿，但也不过分长，前面的过耳三五厘米，后面的到颈中，出门的时候能遮挡住他半张脸。

虽然骨子里是有些自卑的，但是石如水对自己的容貌极为清楚，他有种一张足以吸引狂蜂浪蝶的娇媚脸蛋，所以，他需要把它藏起来，因为像他这么低入尘埃的人拥有它，只会招惹祸端，而非丹心赤忱。

这样长度，以前在书苑名家住的时候，他在家基本都会把头发用小皮绳扎一下，不过再次见到高天祎之后，他便不曾扎起了。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在意高天祎的喜好吧。

高天祎见石如水放下手臂敛下眉目老实起来，便放开他的下巴，两手并用的笨拙的把石如水两耳侧的发丝向后拢。

五指在柔软的发里温柔滑过，翻动间，高天祎看到石如水后脑勺正中有一小簇白头发，并拢着生长了十多根，长在黑头丛中很是刺目。

“啾~”高天祎眼睛眯了眯，眸光深沉，他唇瓣张了张俯首在石如水的白发上轻啄了一下，便用小皮绳把拢好的头发捆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石如水能感觉到高天祎吻他发时，那灼热的呼吸透过他的发熨烫了他的头皮，把他的心也一并燃烧着了，热乎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