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良脸色也很难看,他抱住妻子,“你且放心,我不会饶了他们的。光是凭这些事情足以证明那对夫妻的险恶用心,当初就是他们贪图富贵,故意把孩子替换,让我们的亲生骨肉吃了这么些的苦头,甚至差点没活下来。”

“那对贱人!”崔氏的指甲都掐进掌心,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要他们给我姝姝赔命!”

竟还想溺死姝姝,就算杀了他们,都难消她的心头恨。

崔氏突然又泪流满面,“如果当初我在谨慎些,姝姝就不会吃这些苦头,让我这个当娘的,以后怎么面对姝姝啊,我想到她这些年吃的苦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夫君,我原想着父母的错不能怪在孩子头上,就算知道那对贱人故意换下孩子,也不能迁怒君儿。可,可是现在我发现,就算君儿聪明伶俐,乖巧孝顺,我这心里始终梗得慌啊,想到我姝姝吃的这些苦头,都是因君儿的亲生父母,我,我就无法释怀,甚至想要迁怒君儿……我,我该怎么面对姝姝啊……”

崔氏捂着脸大哭起来。

宋金良抱住妻子,叹息一声。

他又何尝不是,就算知晓君儿是无辜的,可再联想姝姝差点被溺死,他也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君儿。

“罢了。”宋金良道:“我已让人设下套儿,那陈家两夫妻不会让他们好过,至于君儿,先看着吧。”

再有两年,君儿也该婚配出去,给她定下一门亲事,早早的婚配出去吧。

之所以不直接把陈家夫妻抓捕,也是他的考虑,事情闹开,对姝姝的名声都有影响,京城里个个都是人精,等着落井下石的不少,姝姝往后婚配都不易,不管如何,他有的是法子整治那对恶人,没必要把这件事情宣扬开。

…………

姝姝晚上睡得很好,她当年并不知晓差点被孙氏给溺死。

她那会儿太小太小,都还不记事儿。

崔氏夫妻让人调查水乡村跟设计陈家夫妻的事情都瞒着姝姝。

姝姝就还是老样子,早晨起来过去祖父院子锻炼,然后回屋梳洗,去给猞猁喂些甘露和吃食,给它伤口换药。

今儿换药时,姝姝发现,她配置的金疮药药性霸道,昨儿给猞猁涂抹一次,今日伤口已经好了许多,都结痂了。

不出五日,它就能彻底好起来。

姝姝觉得这甘露当真是滋养万物。

配合药物来使用可以激发药性。

人若长期服用,不仅是身体肌肤精神气的变化,甚至变得耳聪目明。

她的眼睛看的更加清晰,耳力也更加好。

有时候晚上隔壁暖房丫鬟守夜时窃窃私语的声音她都能够听见。

姝姝也知道青蒿这两日总是半夜等她入睡就去给宋凝君通报她的事儿。

宋凝君担忧她可以驯服猞猁,心焦急,频繁喊青蒿过去说话。

姝姝最近经常使唤身边两个二等丫鬟珍珠和玲珑,让两个大丫鬟有些没脸。

加之珍珠玲珑两人品行不错,姝姝本就有意提拔她们做大丫鬟,但一直没寻出青蒿青竹的错,现在珍珠玲珑都很信服她,姝姝觉得差不多可以把青蒿青竹给打发掉,她容了她们一整月,夜里也很少使唤她们两,让两个大丫鬟都以她院松散。

现在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晚上陪着家人用晚膳。

姝姝总觉崔氏看她的目光更加温柔,甚至有些刻意避开宋凝君,而且眼眶还红红的。

姝姝还挺担心,欲言又止,莫不是母亲跟爹爹吵架了?

用过晚膳回房后,姝姝刚梳洗罢,穿着一身松散的白绸衣,散着一头青丝斜着身子歪在榻上看书。

珍珠正在帮她擦拭湿漉漉的青丝,“姑娘,您这头发可真柔软,摸着跟丝绸一般,滑溜溜的。”

姝姝伸手轻抚发丝,她也很喜欢她这一头青丝,上辈子她被宋凝君下毒,头发掉的厉害,还枯黄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