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大阿哥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无他,胤禔本人可谓直直中心,早前初入兵部,眼前之人曾同他交代过,莫要冲动行事。然而当时的大阿哥年少气盛,自觉受汗阿玛所托“协理”兵部事宜,革除积弊乃分内之责………

未曾想到了最后“协理”也终归只是“协理”罢了。想到这些时日在兵部受到的冷待,胤禔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明珠轻啜了口茶水:“殿下这下可明白了,眼前要面对的,究竟是位怎么样的对手?”

“哼!”良久,才听眼前之人轻哼一声:“那人自小到大不都这样,仿佛所有行为都能恰到好处,从来不会有做错的时候………”

仿若一座永远也翻不过去的大山,死死压在他的头上,教人连挣扎都显得万般可笑。

“殿下还是太年轻了些。”只见对面的明珠悠悠地轻笑了两声,方才道:“殿下你要明白,这世上,从来不是所有事都做对了,便不会错的时候………”

“要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物亦或是人,恰恰便是毁在了这完备二字。”

迎着对方诧异不解的目光,明珠淡笑了两声,却是难得没有解释。

“好厉害啊!这一来一回,当真能挣下这么些银子?”

毓庆宫

胤禟趴在案上,随手翻阅着胤礽手边,各地海关呈上来的账册。看着上头密密麻麻地天文数字。胤禟心下像是被什么挠了一般,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痒已直戳心底。片刻复又狠狠皱起眉来:

“不过这些洋钟,洋镜价格也太过了些吧。二哥,臣弟早前也是去造钟处瞧过地,除去另外镶嵌着的珠宝等物,成本也才将将几两银子罢了。没成想从海外过来一趟,造价竟能翻上千百倍之多。”

呼啦啦地翻着账册。

小小年纪便露出几分守财奴属性的胤禟当即便不乐意了。将手中账册扔到一旁,一双桃花眼巴巴地看着自家二哥。

瞧出对方那点子小心思,胤礽唇角不由溢出两分轻笑,颇具意味地瞧了对方一眼:“别说你看不出来,真正价值高的从不是那点子手工,而是其中最为新颖的技术。”

“而这些,可不是仅仅依靠“仿制”能得来地。”

“哼!”胤禟双手环胸,犹自不服气道:“也不知钟造处那些人干什么吃的?这么些年了,还在嚼人家剩下地。”

“没有坚实的理论基础,那些人能做到如今地步已是不易。”不知想到什么,胤礽捏着手中账册缓缓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那咱们就不能自己培养吗?就像二哥给弟弟的那些书,咱们大清那么些人,总归会有跟臣弟一般天赋卓绝之辈吧?”

胤禟稚嫩的声音透着属于孩童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