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

萧见琛没在意,随口说了句,“没什么,东墙的小叫花子。”

陆繁又问:“东墙的小叫花子怎么会在西墙?”

“……”萧见琛也不知道东墙的小叫花子为什么在西墙,他不耐烦道:“你上不上来?”

“来了来了。”话音刚落,墙头突然冒出一颗肿成猪头的脑袋。

花酌枝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两步。

陆繁满脸青紫,眼睛像两个叫门挤过的核桃,只能从缝里看人,嘴也肿得合不上,说两句就要流几道口水。

萧见琛不忍直视:“你爹打你也太狠了,本殿下那般求情都不管用。”

陆繁“嘶哈”一声:“我爹说,若不是殿下也在,他随便打打就算了,可殿下在,他就要一表忠君之心,故而下手重了些。”

“怪我。”萧见琛讪讪道:“我带你去吃崇寺楼的肘子。”

“这有什么?”陆繁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陆繁,为殿下生!为殿下死!为殿下赴汤蹈火!挨顿揍罢了,还要劳烦殿下带我出去吃肘子。”

萧见琛十分感动,正要拍拍陆繁的肩膀夸赞几句,便听见对方继续道:“崇寺楼的肘子不好吃,烤羊蹄倒是一绝。”

萧见琛:“……”

也不知是嘴上有伤还是叫烤羊蹄馋的,陆繁一张嘴先淌下一串哈喇子,“殿下,我想吃烤羊蹄。”

萧见琛笑骂一声:“吃吃吃!今儿不止我们俩,还有张兄,王兄,于兄,韩兄以及韩兄家的小桃子,他们还不知要带谁来,这回崇寺楼又要叫我们包圆了。”

他为人开朗,擅结友缘,是以随便吃顿饭也要呼朋引类,坐下时都不相识,吃完一顿饭便开始称兄道弟。

这也是花酌枝从未见过的,他在南疆只有一个朋友,可前些年在各位长老的施压下,也不再以姓名相称。

这样一比,萧见琛真是好厉害,居然能数出这么多人。

主仆二人边聊边相携离开,压根没分给花酌枝这个漂亮的小叫花子半点眼神,而花酌枝在门口站了片刻,转头往院中望了两眼。

正是午时,往常这个时辰他在房中休息,是以无人发现他跑了出来。

他就是去看看……

花酌枝又朝萧见琛离开的方向望去。

他不乱跑,就是去看看,看完就回来了,长老们不会知道的。

好奇心驱使,又抱着一种侥幸的想法,花酌枝往前迈了一步,而后步子越迈越大越迈越快,到最后竟直接跑起来,拐进巷子深处才停下来喘口气。

他背着自己的小挎包,一路打听去了萧见琛口中的崇寺楼,在最角落的位置落座,眼神艳羡地看着远处那群半大少年。

那些人同萧见琛年纪相仿,个个意气风发,他们从天圆谈到地方,从山川谈到重溟,谈到兴头上,还要吟诗作赋,萧见琛不会作诗,便特意将这些诗词写下来,若想同他要,就得喝一杯,不过多时,一桌人便喝至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