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谓的藏,不过是隐在人群之中,让那人从画舫上下来时,不会立马注意到她。
岸边赏湖看景的人诸多,云玳看着从画舫上下来的年轻公子们,见瑾儿迟迟没有声音,不由询问:“都不是吗?”
先前云玳入狱时,许商延去过一次谢府,瑾儿远远的看过一眼,记住了他的模样,此时绝不会认错。
可从画舫上走下来的公子们,竟没有一个是许商延。
就在二人迟疑之时,岸边忽然有人惊呼:“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同一时间,那些公子们正好从云玳身边走过,不小的谈论声接连入耳:
“我方才就看他不爽了,一个小小的知县家眷,我们捧着他是给谢家面子,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一个科考落榜的举人,娶的还是与谢家没有半点瓜葛的姑娘,有何资格踩在我们头上,还数落我们整日不务正业,我看他才是不知所谓。”
“行了行了,反正气也出了,日后不与他来往就是。”
那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两人耳中,几人走远后,瑾儿忍不住看向云玳,“姑娘……”
云玳一声不吭的朝着岸边走去。
此时岸边几个男子正将身上的腰带取下,将其拼接成长绳,再由一人捆在腰上跳入湖中,朝着那在湖面扑腾的男子游去。
许商延扑腾的厉害,还不等人游至他身边,整个身子便止不住的往下沉去。
云玳与众多看热闹的百姓都站在岸边,看着男子潜入湖中,片刻后又拖着一人露出湖面,缓慢的朝着岸边游来。
“没事了没事了,救上来了。”
“我看那人好像没动静,不会溺死了吧?”
周遭百姓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个不停,就连瑾儿都白了脸色,担忧道:“姑娘,未来姑爷不会当真……”
话音未落,便见跳湖救人的男子已经拖着许商延上了岸,云玳这才看清那许小公子的模样。
一个身形瘦弱的清秀书生。
此时的他正如一条搁浅的鱼,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岸边,面色苍白。
画舫老板连忙上前去营救,以他的法子按压着许商延的胸口,见他仍旧没反应,顿时道:“可有人愿意给这位公子渡口气?”
常在水上做生意的都知晓他这法子再正常不过,可如今这处百姓居多,听他如此说,免不得有人询问:“如何渡气?难不成是要嘴对嘴?”
得到老板的应声后,男子恶寒,女子更不愿失了清白,一时之间无人回应。
正当老板叹气,决定自个儿来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嗓音,“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