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封君与谢嬷嬷对视一眼,二人先前的猜测倒是成了真,这黎四娘子回京除了探望以外,果真还有那小叔子科考一事。
再过三日便是科考的日子,老封君心中有些急切。若是那人及第,这门亲事恐要比现在难上许多。
但云玳今个儿没来,便是任由她说破天去,人家也不可能承诺些什么,想到此,老封君眼底多了一丝埋怨。
还真是个麻烦。
午膳过后,黎秋宜便告辞离府了,待她走后,陈氏没忍住,劝道:“婆母,那云玳今年也不过十七,急不得。”
“不急,不急你儿子就要没了!”
老封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啊,就是性子太柔,你可知前日澜哥儿夜里去她屋中探望,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更别说还有棠哥儿,自个儿身子都成那样了,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娶她为妻,还有从文……”
老封君不数不知晓,这样一琢磨,她更觉着云玳就是个祸害了,心中连田氏都怨了起来。
陈氏沉默半晌,哀叹一声,“就算如此,婆母也应当问问她的意思,便是想将她打发了,至少也给她个议亲的机会,免得外边儿说咱们府待姑娘刻薄。”
“你的意思是……像容姐儿那般给她办个宴?”
“那哪行,容姐儿是府里的正经小姐,她就是个住在咱们府中的小姑娘,说难听些,她连表小姐都称不上,怎能与容姐儿一样。”黎氏喋喋不休,反驳起陈氏来振振有词。
可陈氏没有这个意思,“下月十五城外要办灯会,据说今年的游宴由长宁郡主来办,届时青年才俊相聚一堂,到时候我与郡主说说,让她将云玳带在身边儿,让她帮着掌掌眼。”
老封君不置可否,显然将陈氏的话听了进去,可黎氏却不满的撇撇嘴,“那云玳不就是个寄宿在府里的姑娘吗,哪里值得惊动郡主。”
老封君没理她,转头对着陈氏道:“那这件事儿便交给你了,至于许商延那边……”
她又看向黎氏,“你去多打听打听,就算是为了棠哥儿着想,麻烦些便麻烦些了。”
云玳不知自个儿已经被老封君安排的明明白白,待伤好些之后,已经是科考当日。
因为谢今棠之故,府里亮的比天还早,几乎是惊动阖府上下为他整装,那架势倒不像是去科考,反而像是要上战场似的。
云玳早早的便被吵醒了,瑾儿服侍她起身,想着昨夜被挡在门外的三公子,忍不住问云玳,“姑娘,三公子昨夜求了您半晌让您今日去送他,您去吗?”
她自然不能去,她若去了,那老封君的一双眼睛还不得将她吃了。
先前便因为谢今棠的事生了许多事端,今日二房与老封君都去送他,她怎能在这时去凑热闹。
可人不去,不代表心意不去。
除了那夜的意外,谢今棠算是她在府里的第一个朋友,无论谢今棠是否想要入仕,可他为今日准备许久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