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隔着床幔透进来,房中又多了个人,薛灵栀心里还有未解的疑团,本以为不会很容易睡着,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汹涌的睡意。
不到半刻钟,薛灵栀就沉沉睡去。
同在新房内的赵晏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罗汉床狭小,又过于短了一些。薛姑娘抱过来的被褥上有着不知名的熏香,更让他莫名烦躁。
两人同处一室,又点着蜡烛,他一瞥眼,就能瞧见床幔里影影绰绰的身影。
赵晏只能阖上眼,尽量去回想今晚的事情。
那些差役曾骂骂咧咧,无意间提到京城来的人。
京城来的人是谁?是那天在县城看见的那队禁军吗?
……
次日天光大亮,薛灵栀才清醒过来。
一掀开床幔,竟发觉罗汉床上不见了张公子的踪迹。
薛灵栀呆了一瞬,暗想,莫不是他心虚,所以悄悄溜走了?
正暗自思忖,忽然听到外面有声响。
知道张公子就在院子里,薛灵栀阖了阖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欣喜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算了,没走就没走吧。
不管那群差役要找的人是不是他,昨晚两次都没带走,说明至少短时间内他应该是安全的。
匆匆穿好衣衫鞋袜,薛灵栀走出房间,打水洗漱,开始一天的生活。
吃罢饭,她邀请张公子一起去祭拜父亲。
“还去?”赵晏皱眉,“前两天不是刚去过吗?”
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实在是懒怠做事。
“不一样的,我们村的规矩,成亲第二天是要到坟前祭拜先人的。”薛灵栀认真解释,“再说,昨晚那么大的事……”
——她主要是想拉着他在村子里露露脸,省得旁人怀疑。毕竟昨晚差役去而复返,说不定会有传言。
“也行。”赵晏略一颔首,勉强答应。
……
今日,不少村民都在家门口和邻居谈论昨晚之事。
“也拿你家东西了?”
“是啊,昨天刚从镇上买的烤鸡,我还没来得及吃呢。”
“你们那算什么?拿走了我家一串钱呢,说要回去看看是不是赃物。”
“赃物?我看,他们就是想趁机搜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