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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是龙兴之地,父皇一直有意将京城迁回东都,数月前命他带人前往东都实地勘察。却不料他在返回途中遭遇埋伏,身边跟随的禁卫军竟也临时倒戈,欲置他于死地。他受到暗算,险些殒命,还是在心腹的掩护下,才从水路逃生。

禁卫军领皇家俸禄,向来是天家亲信,怎么会集体叛变呢?

难道……

一个念头倏地涌入脑海,瞬息之后,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薛灵栀并不知道这位年轻公子的复杂心思,她还在琢磨自己的计划,进一步热心询问:“公子怎么称呼呀?用不用给家里人报个平安?”

“唔,我姓张。”赵晏自然不可能袒露身份,就沿用了生母的姓,“不用特意报平安,等过段时日,伤势痊愈,我自会回家去。”

现下局势不明,他又身受重伤,身边又暂无可用之人,不能轻举妄动。

“你,你姓张?!”薛灵栀微讶。

赵晏心中一紧,警惕心渐起:“怎么?”

却见面前的少女转了转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灵栀心想:这一定是天意,是爹爹在上天保佑。不然天下哪有这

依哗

么巧的事情?

先时她还在犹豫,这会儿因为这个巧合,想法不自觉坚定了许多。

此事多半能成。

于是,薛灵栀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个,张公子,你方才说以后要重谢我,能不能现在就重谢呀?”

她知道挟恩图报有些过分,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赵晏眼神微变,面上却是一副为难之态:“能,只是我如今流落异乡,并无金银傍身。唯一的玉佩乃祖传之物,不能轻易赠人。”

“不不不,你误会了。”薛灵栀连连摆手,诚恳表示,“我不要你的钱财,也不要你的玉佩。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说到这里,她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非常小。

“嗯?”

“你看,你身上有伤,不能随便活动,更不能长久赶路,需要先安心休养是不是?要不,你就在我这里待十天半个月的?等伤好一些再赶路?你觉得怎么样?”薛灵栀贴心分析,热忱建议。

赵晏神情不变,心中警惕却越发浓了。

他的确有此想法,但这少女过分慇勤,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