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答案?”它问。
“我们为陌生人献出一切的意义。”他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我尽力了,但我找不到。”他慢慢站起来,眼中满是失望。
他一步一步地倒退,眼中的黑色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阿爹把你捡回来时,你也是他的陌生人。”桃夭看着他的眼睛,“应凡生,因为有像你们家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界才没有变得更糟糕。”
他愣住,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也剧烈颤抖起来,但是,他终还是怪笑起来:“我要回去了。”
可转眼间他又皱起眉头,痛苦道:“我已经被困住了,它一定会带我走的。”
“该走了,该走了!”
“不……等等。”
“走!走!走!”
“不行……不行……”
“你是我的啊!”
“不对!我不是你的……我是应凡生,不是你的!”
一时间,各种矛盾的表情在他脸上轮番出现,被撕裂的灵魂在语无伦次的对话里做着最后的博弈。
最后,他用力抠住井口,回过头,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对他们大吼:“把我带回来!快!!”
带回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一个办法才能真正把他带回来。
在场的,都是见惯生死的人,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然而只在这一刻,机不可失的理智与微妙纠结的情感,在每个人心里对撞。
然而,一切都只有刹那的暂停。
一柄利剑剖开夜色,红色的光在它身后落成一道耀眼的轨迹,正中应凡生心口。
司狂澜的剑,快过桃夭的药。
她侧目看了看司狂澜,他比任何时候都沉静,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很随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