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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洗澡好了,站在傅时宴房间里,就看到傅时宴已经睡着了。

阮默默走上前,唇瓣贴在了傅时宴的额头上,深情地注视着他的神明。神明现在终于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他的未来幻想中,也有自己的一份。

是傅时宴让他又一次活了过来,直面那些蒙尘的过往,让他的视野里不再是剑里不知春秋的混沌,不再是死寂的黑夜。他在重新演绎那长情波折而又炽热明艳的爱,不是移花接木,不是菀菀类卿,是枯木逢春,是就久别重逢,所爱生根,肆意生长,永无止境。

傅时宴突然睁开眼睛,正好把阮眼睛中所有欲望收入眼中。可以说阮那样子有点可怕,像是小说中所描写的偏执病娇,现在的傅时宴才清清楚楚看到阮眼睛中的疯狂占有欲。

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安静的像坟山,只听见两个人气息交融的轻微呼吸声音。

阮从傅时宴身上离开,傅时宴躺在床上,他坐在床上。阮垂眸遮住眼中的神色,只道:“睡吧。”

傅时宴道:“你在亲我。”

阮现在冷静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没有被傅时宴抓包的不安,声音温润:“嗯。”

傅时宴忽然抓住了阮的手,想要重新看到没有伪装后的阮:“阮,你不必要偷亲我。”

阮闻言,忽然迅速伸出手把傅时宴的双手按在床上,眼瞳漆黑,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凌厉具有攻击性,盯着傅时宴。阮整个人卸下了伪装,通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你会后悔的。”

傅时宴现在的状态,也判断不出来他是醉着的,还是清醒的,他的警惕性和大脑思维意识很强,但是想法很幼稚:“不会的,你喜欢我,你不会伤害我。”

阮只用一只手把傅时宴的双手囚禁在傅时宴头顶,傅时宴很配合他,也没有挣扎。

阮右手指腹轻轻划过傅时宴偏薄的嘴唇,听说薄唇的男人薄情。阮神色莫辩,只平静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一个人,更喜欢看他哭。”特别是在我身上哭。

傅时宴顿了顿,眼睛微眯:“你不用装温顺的人。”

阮被人直接拆穿,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难堪,只道:“我怕,这样的我会吓到你。”

阮说到这里,心里却是清楚透彻:他和傅时宴之间隔了一千多年是不可跨越的,现在的傅时宴更加喜欢温柔的,贴心的,轻轻笑起来像是凛冬里的一抹暖阳的那种人,和他本身性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好心。

他从始到终都没有打算放傅时宴离开自己,去找别人恩爱。

他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东西拱手送人。

他知道傅时宴失去了记忆,知道现在的傅时宴不会喜欢上这样的自己,他很聪明,他下了一手以退为进的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