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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木案上任人宰割的猪肉,她被人侵犯过。她所经历过的一切,是违背于她所读过书,违背于她学过的人伦教育品德。

她被人药哑了喉咙,再也不能发出清脆的读书声,再也回不到她那灯光明亮的教室。她温馨的家成了她梦中的镜花水月,在暗无天日的猪圈里面,又时一恍惚,还以为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她无数次试图逃出去,但是每次都会被人抓住,找到之后就是一顿痛打,最狠的一次痛打,她的小腿骨折了,泪和血都撒在了灰尘扑扑的地上。

后来她被买给黄广贵,黄广贵给她捏造姓名高芳芳,这个时候她大脑神经已经出现了问题。她怀过两次孕,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痛苦。

在一个阳光特别好的午后,她也不知道是春日还是秋朝,她的大脑有了片刻清醒,她觉得她始终生活在十五岁。

于是她结束了她的痛苦,她始终是曲令仪,是读过书受过教育的女孩子,未来可能是讲台上的女老师,可能是公司里面的小资白领,可能是科研方面的研究员,她有无限个未来。而不是叫高芳芳,最终成为大山中生孩子机器,愚昧无知痛苦的活着。

她的痛苦只来源于一句可笑的话:需要女人来传宗接代。

她死后,她的怨气依附在那块石头上,石头借此化为身形,她的意识受到曲令仪感情的影响,选择了复仇,于是步步为营,吓死了黄广贵。

吓死黄广贵后,她无意中知道彦建军拐卖孩子的事,拐卖一直是她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于是她就开展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每一个拐卖妇女儿童的人,或者是妇女儿童买者,都会带着无限后悔,被残忍杀害。

所以,因果相扣,只有报应。众人听完,都唏嘘不已。

陈远面容中有些动容,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吊坠,对着那个女人说:“你不能再继续杀人了,你的真身上已经出现红光,你生出来时间太短,一下子杀了两个人,犯了血债,怨气越来越重,最终会让你失去理智。你看,你杀彦建军的时候,是不是比黄广贵更加残忍暴虐。”

那个女人望着陈远,她知道陈远和那番话是为她好,坦然望着陈远,淡淡道:“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你们要是惩罚,就罚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远却摇了摇头,只对她说道:“我是警察,我是来维护法律的尊严,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的,不是要你死的。无论是黄广贵还是彦建军夫妻,他们的行为都是犯了拐卖妇女儿童罪,自会有警察依法惩处,还你们一个公道。”

女人怀疑的目光盯着陈远,似乎在考虑那个叫做“法律”的东西到底可不可靠。她的脑海中一个保留着曲令仪的怨恨,对于人类的一些事情并不了解。

看着女人一脸懵懂的样子,陈远又补充说明:“一般拐卖妇女儿童的都要坐牢。”他话音停顿了一秒,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柳映梅身上,似乎是故意说给柳映梅听的,“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回警局了解一下法律知识。”

那个女人呆呆地听陈远说话,忽然对陈远说:“我杀了人,你们也要抓我坐牢吗?”

“对。”陈远毫不含糊道:“你虽然不是人类,但犯了错,杀了人,也该受到惩罚,吴靖市妖管局会关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