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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绻再遇见她时是否担忧?

丛绻被她一句句质疑目的真心时是否心寒?

丛绻救她时是否害怕?

如有针扎,沈缜几乎无法呼吸,窒息不已。

初遇十九岁,如今也才二十有余,这样年轻的一个姑娘,少时历经坎坷,偏偏想要抓住的自己也给了她许多次重击。

那日火烧尚不如此,可此刻心却痛得阵阵痉挛,骨髓里全部都是苦涩和恐惧。

重逢后每一道望过来的冰冷眼神,每一丝笑里带着的尖锐讽意,每一句或似是而非或坦诚直白的话语,每一个藏在细枝末节里的体贴和在意,在这短短的瞬间,化成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沈缜的心。

鲜血淋漓。

她清楚地意识到,她不想、很不想看到丛绻对她的神情由温柔信赖变成冰冷嘲讽。

甚至或许日后欲望渐淡、心伤更甚,便转身离去。

女人那种轻飘飘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留恋的感觉,沈缜很不喜欢。她不是圣人,心里的欲念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蛊惑着她,想让丛绻以她为最重要的人、以她为最爱的不可舍弃、以她为每一段旅程归途的锚点。

她应该属于她。

这是不对的,可沈缜每每想到,就动心不已。

她非世外客,而是凡俗人。

沈缜额头抵着女人的脖颈,低低继续唤:“绻绻”

“绻绻”

“绻绻”

“沈缜。”丛绻万般情绪转成无奈,她出声止住这絮絮不停的人,眸光再次偏过看来,“你想做什么?”

这人明明比她还高一点,此刻却如刚出生的婴孩,小小的、柔弱的,好像交托了满心依偎。

沈缜从温软中抬起眸。

“绻绻。”她又唤了一声。

在丛绻平静无波的视线里,沈缜轻声:“我欢喜你。”

她语气慢慢委屈:“不要不理我。”

室内寂静。

丛绻瞳孔骤缩,惊怔难言。

乾国之事告一段落,沈缜决议去东海衮州,她定好了路线,先向东南去江州江陵,再自多年前的老路过青州乘风郡,然后北上豫州。

邵玄微对此不解,疑惑道:“此路绕远了很多,主人是有什么要办的事情么?”

沈缜将地舆图折叠起,摇头笑:“没有。”

她看向邵玄微:“只是经年,想去看看故地旧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