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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唇,身上病气卸下来点,好像突然之间有了些符合这张年轻面容的飞扬意气,让没错过这幕的丛绻为之一怔。

女人轻轻抿起了唇。

她知道她对沈缜动心了。

这份动心不干涉她想变强、想借其他力量制衡沈缜、想给自己寻觅退路,也不干涉她理智的看待这段关系、理智的防备和揣摩对方的用意、理智的知道如果沈缜要的东西她不可承受那么她宁愿玉石俱焚。

但在床第间的耳语里、用膳时的夹菜间,在互相依偎着看书时、探讨千般知识万般见解中,她不自觉地沦陷。

沦陷于对方的体贴温柔,沦陷于一次次望来的鼓励目光,更沦陷于

“但你可以救你。”

“女郎如何唤自己?”

“我也是你的妻子。”

“做任何事情,我也可以。”

“你非有主之人,也万不要为爱委屈。”

“你永远属于你自己。”

“所以绻绻,你不一样。”

“丛绻应当登临峰顶,天下第一。”

“我只知道我叫沈缜,要获得一些东西才能活下去。”

“你甘心种下宗门烙印后受限于宗门么?”

“想抱抱你。”

沈缜不是良人,但还是成了丛绻的心上人。

动心会给这人添上一层柔和的光。

曾经因对方能力莫测、无可掣肘而寻不到退路的忧虑消散三分,看对方运筹帷幄、沉着冷静而有的钦慕多上一分。

曾经因对方背景神秘、来历不明的担心消散两分,看对方好奇渐浓、意欲探知的贪心多上两分。

曾经因对方未知的目的而生的悸怕消散一分,想知晓对方到底要做什么、戏里夹杂着多少真心的计较多上三分。

丛绻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女人;更未想过,明知对方目的不纯、是在与她逢场作戏她却仍旧动了心。

开始留恋在这人身边的时间,开始追寻这人的目光,开始想这人担心这人,开始想要得到同样的喜欢。

丛绻想,如果这是沈缜对她的一场驯化,那么无疑成功了一半。

不过最多也只能一半。

她的另一半永远属于她自己,她可以痛失所爱,却不可以失去自己。

所以,沈缜。

丛绻目光落在身边人的侧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