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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该?

可蛮人命亦是命,那年若放任不管

若放任不管,或许就没有东海国今日的困局。

可是

宋昭华慢道:“狼还并未做什么恶事。”

那就是救。

沈缜不意外这个回答,她只轻描淡写的点明,“此狼未做恶事,他狼恶行累累。”

宋昭华捏紧了袖口。

耶律赞一朝未起对外的战事,可亦有小股蛮人屡屡寇边,本身为狼,不就已经是对人的威胁了么?

沈缜目光掠过少女失神的容颜,继续道:“听狼所言,东郭曰,‘墨之道,兼爱为本,吾终当有以活汝,脱有祸,固所不辞也。’乃出图书,空囊橐,徐徐焉实狼其中,三纳之而未克。狼请曰,‘事急矣,惟先生速图!’于是跼蹐四足,引绳而束缚之,蛇盘龟息,以听命东郭。”

“未几,简子至,求狼弗得,盛怒。东郭匍匐以进,跽而言曰,‘行道之人何罪哉?且鄙人虽愚,独不知夫狼乎,性贪而狠;君能除之,固当效微劳,又肯讳之而不言哉?’”

“”

宋昭华默。

她已然肯定,中山之狼,就是北国蛮人;那先生东郭,便是东海国。

故事的结局再不能更明晰。

如她所想,对面人在喝尽杯中茶后悠然续道:“简子既去,狼得出。然咆哮谓先生曰,‘我馁甚,馁不得食,亦终必亡而已。先生既墨者,思一利天下,又何吝一躯啖我而全微命乎?’遂鼓吻奋爪,以向东郭。”

北国挥兵,向东海国。

第37章 得志猖狂(倒v)

“阁下, ”宋昭华秀眉攒的很深,“那不该给当年的北国借粮么?”

沈缜挑眉。

少女脸颊泛着异样的红,嘴唇微颤:“可是即便东海不借粮, 其他三国也会借,狼依然会活,并且会对见死不救的东郭抱有更大的恶意,也有了以东郭为食的借口。”

这是被劫走后她第一次开口说这么多话。

靠着藤椅的冰盆驱散不了宋昭华此刻的热意,屋中的寂静更让她脊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直到沈缜抬手,拉开合上的窗户, 一阵不算凉爽的风吹进——

外间日光黯淡,原来已是黄昏时分了。

沈缜偏头,瞧着天际的余晖, 语气意味深长, “殿下,东郭将死于狼口,当真只是救它的缘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