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翮动了动身子,阳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挣脱了自己的束缚。

“他胡说八道的,你别信。”

阳岑挥挥手,装作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稍有不慎自己暗恋的事情就有可能曝光。

“小狗,你在家吗?”

庭院里响起王郎君的声音,僵持着的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阳岑刚准备回话,便看见林翮应了一声,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阳猎户在家啊,”王郎君和林翮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上前来,搓搓手后不好意思地说,“你明天有空不?”

阳岑:“掰苞米是吧?有空有空,掰哪儿的,几点去啊?”

“就先掰落云脚那里的,早上五点,行不?”

“行,到时候你路过来叫我就行。”

要去落云脚得经过阳岑家,那个地方有几块田地,王郎君家占了其中一块。

那里之所以叫落云脚,是因为旁边有座小山,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团团白云从那儿飘过,就像是停在山尖歇脚一样,因此村里的人给取了个简单明了的名字。

晚上洗漱过后,阳岑照例去给林翮上药。

“疤痕淡了许多,小河。”

他用指尖轻轻地揉着,血痂掉了之后皮肉是粉粉的,得用雪白的药膏薄薄的覆盖上一层。

林翮趴在枕头上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河?”

阳岑手上力气加重了些,按着他的大腿。

林翮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我说,疤痕淡了。”他又重复一遍。

“哦,”林翮明显不在意,他转头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相公,你喝了药感觉怎么样?”

阳岑继续手上的动作,尽心尽力地给床上的人按摩,抽空回了一句:“还行吧,没什么变化。”

接着,他又说:“明天我起得早,你多睡会儿,到时候我会把饭菜都做好热在灶上,你起来后记得吃,午饭的话就去王郎君家蹭一顿,等晚上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林翮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算了算,要是阳岑早上做好饭再走的话,那最起码得四点就起床,而且白天都累了一天了,晚上回来还得给自己做饭,这样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儿,他直接爬了起来,用手肘支撑着侧躺在床上,望着阳岑,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阳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那苞米地里爱掉屑,弄到身上痒得很,而且苞米上还有虫,软啦吧唧的,还会爬到身上去,一点儿都不好,你就在家里玩,好吧?”

“我不想在家。”林翮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