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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查到那天,怀疑他可能与奸细有联系,那只能算例行检查,没查到自然就放了他,可若是有人给了‘证据’。

那目的性就很强了,显然是冲他来的。

疏白仔细想了想,自认为在基地中没得罪过什么人。

可怎么就这么巧,他只有那天去了巡逻岗位,偏偏奸细是在那天溜走。

而他那天去巡逻岗位是因为他的上司和巡逻官交好,那天巡逻官需要一份加密材料,他的上司让他帮忙送一份资料,仅此而已。

先不说巡逻官他不是很熟,就是跟上司的关系称不上亲密但也不算坏。

疏白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他躺在靠坐在僵硬的铁床上,这张床除了铺张薄薄的软垫外底下没有任何东西,躺上去就像钢板似的。

但疏白实在累了,而且牢房很冷,越是呆久越感到身体温度的降低,他只能抱住仅有的被子保留自身的温度。

现在跟外界的联系也彻底断了,因为没有任何征兆,他也没来得及给靳文修传递消息,现在只能等他们搜到所谓的证据将他提审,或者无罪释放。

第一晚疏白尚且还好,除了过冷的温度和有点无聊外还能忍受,但是时间越长对他的折磨就越大。

三天时间,他的手脚已经冰凉,不管怎么捂都捂不热,过冷的环境下睡眠也很困难,长期的昏暗压抑也让他感到些许不适,每天唯一舒服的大概就是送来的餐点,不仅有三餐还是热乎的。

第四天时,外面终于有了动静,其实完全听不到声音但隐约能感到一点点响动,疏白从床上坐了起来静静等待了片刻。

紧接着,门那儿果然有了开锁声,没几秒功夫门就开了,一个人影很快地进来又反手关上了大门,随着对方走近,昏暗的灯光下也逐渐显出轮廓。

或者说,对方进来的那一刻,疏白就知道是谁了。

他连忙起身快步走近几步,但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对方。

他不知道靳文修身上有没有监控,是不是带着审问的名义进来的。

正在犹豫间,陡然一股力道将他拽了过去,下一瞬被拢入了一片温暖之中。

靳文修将他紧紧抱住,似要将身体的热度送过去,他拉开大衣将人包裹在里面,“这里不是关押死囚的,冷怎么不跟送餐员说一声。”

他的话是斥责的,声音却极尽温和。

疏白提着的心也瞬间落了下来,低低道:“我以为很快就能出去了,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说着,他顺着靳文修的力道靠在对方的肩头,平时倒没感觉,现在却觉得对方身上暖和的很,还有点淡淡的沉木香。

靳文修好像轻叹了一声,“我知道,我说过的,我会相信你。”

“但我也说过,我会瞒你一些事情。”

疏白顿了顿,瞬间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靳文修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他将疏白的手握在手心直到捂热了才松开换另一只,直到对方手上的温度正常后,他才缓缓道:“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

他没有回答疏白的疑问,而是这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