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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忽然,沈越岳歪了一下嘴角:“说到阮家,他们知道你离婚的事没和你闹?”

“有什么好闹的?”阮如安垂下眼睑,“老爷子混迹商场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哪头风吹往哪头倒?全息的事一出,爸爸和哥哥就尝试着联系我了,但我都没理他们。”

除了阮如川找到酒店那次,她在心里默念。

“你心里有数就好,”沈越岳翻了个白眼,“你家的事我懒得管。”

虽然语气很不好,但阮如安还是能听出她言语中的关心,她忍不住捏了下沈越岳的脸颊,愉快地看着她炸毛:“我自然是有数的,但是悦岳,你一定要顶住啊,我很快就回来了。”

广播响起,也到了登机的时候,阮如安与沈越岳道别,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国的飞机。

她拒绝了空姐的问候,只要了毯子和眼罩,在发动机的嗡鸣声中,她半躺在椅子上,不可抑制地回忆起昨天的一切。

那些灼热的纠缠暂且不提,沈越岳倒是提醒了她阮如川的到访——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间精心布置的客房。敲门声响起,她怀揣着隐秘的期待打开房门,迎面却是便宜大哥那张忧郁的面孔。

“……爸爸希望你能回家。”

“为了我私自离婚的事?”

“不,是为了庆祝你取得的成就,爸爸想为你举办一场宴会,就在阮家的宅子里,他还希望你能带着符斟一起回去。”

……

阴暗的心思并不走心地掩藏在关怀之下。阮如安听了只觉得厌倦,连愤怒都生不出几分。

“软软,他……毕竟还是父亲,是给了你生命,把你养大的人,你就听他这一次吧,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哄劝反而像火棍一样,在余烬当中挑起新的火花,阮如安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已经三十岁了,却还孑然一身。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也没有多少朋友,他被按死在温水当中,被养得文弱又谦和,一言一行总是带着克制和隐忍。

“哥哥,”阮如安忽然感觉到愤怒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一个同样被压迫,却不得不感恩的灵魂,“你确定还要让爸爸握着阮氏胡作非为吗?”

阮如川明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