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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夫妇二人当场抱头痛哭,这是终于替自己女儿沉冤得雪高兴哭声,又是吐出几年来压在心中的悲痛之情。

外头旁听之人无不动容,因而愈发骂起赵家的丧尽天良来。

赵弦玉藏在公堂后面暗隔处,一张脸早已经失去精气神,恍如幽魂。

黢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幽幽泛着光。

他记起来了,那些一个一个死了的丫头,原都是她调戏过或和大太太讨过的。

大太太杀他妻子,竟只因为那可笑的‘嫉妒’之心?她说厌恶冯氏黏人且常做撒娇之态?

赵弦玉胃里一阵翻涌,几乎又要吐出来。他想起来记忆中一件尘封已久的事,那是他方通人事的一年,睡了一个小丫鬟,事后推门要出去,却正大太太就站在门口,当时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回去夜里就起了热,第二日醒来就大太太就将那丫头发卖,他分明心有余悸浑身发抖,可是后来,却渐渐把此事忘记。

案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害人者都已收监,择日行刑。

顾池春与顾运离开了衙门。

上马车上坐好,顾运方说:“赵家那地方不必再待,那二姐姐是不是该回咱们府上了?”

顾池春懒懒靠在坐枕上,轻声说:“自是。”

“那可好极了。”说着又笑了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回了京,咱们再不会让别人欺负了。”

她没特意问赵淮山,这些感情的事,留着顾池春自己慢慢想明白就好,外人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顾池春还是先回了赵家一趟,既要走,她的嫁妆丫鬟陪房这些,自然都要带走。

顾家女儿,别看外在性格如何温润亲和,却不是旁人能在她手中占便宜的。顾池春的财产都自有账本列得明明白白,很快就能割接干净。

至于那些赵淮山私下与她的地产田产,依旧还留着原来的人看管,她一年查一次账就行。并不用变卖,也没有还回去,就算她不要,也会留着给女儿,这原是赵淮山该给的。

云儿雾儿两个丫头都要带走,其余另有不想走的,就都将身契放与她们自己,各自离开。

嫁妆全部装进箱笼收好,顾池春请了镖局的镖师过来,雇聘他们一路瑞随行。

因大姐儿被小双他们带到了岩县,顾池春就要先过去接人。

顾运犯了难,顾池春是要直接去京城的,而她原本准备先走中州,问题是司桓肃又受了大伯父请求来找自己的。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回梧州城一趟,怎么着也要先让大伯父大伯父安心才好。

所以就要跟司桓肃同行了。

商定下来,众人一并先到了岩县,顾池春接上大姐儿,告别顾运,与镖局一行,先行出发,往京城方向去了。

只是走了没多久,一位镖师就上前来,跟顾池春请示说:“后头有个人一直跟着车队,可是不是夫人认识的?夫人需要去说两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