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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在告状,脸色讪讪的,却还是道:“你的红蛇爬在门闩上,我开门都开不了,只能找个借口请公主先回去。”

祁不砚直视着贺岁安:“是我让它这样做的。”

贺岁安呆若木鸡。

他牵过她的手,拉她坐下,直言道:“我不想让你看到雪,开门有可能看到雪,所以是我让它这样做的,你不开心了?”

贺岁安没有不开心,就是想跟祁不砚说说罢了,得知是他令红蛇做出此等举动,也不会产生不满。她脱开鞋,圆润地滚进床了。

祁不砚闻到贺岁安的气息贴近自己,他不自觉靠过去。

靛青色衣衫压着橙色裙摆。

裙带勾了勾银饰。

贺岁安以手托腮时捏了自己的脸一把,发现好像多了些肉,这段时间吃太好,没办法,而祁不砚似很喜欢含吻她脸颊的肉。

念及此,贺岁安看他。

祁不砚面部线条柔和,常年在苗疆天水寨孤山的洞里或屋里炼蛊的他很少晒到太阳,皮肤有种病态的白皙,又有少年的青涩感。

他长相是偏阴柔、妖冶的,五官深邃、立体,像山间妖魅,无害中又暗藏着天生的邪恶。

贺岁安收回目光。

可她如今并不怕他了。

即使贺岁安深知他品性如何,因为她只要清楚一点便足够了,祁不砚是不会伤害贺岁安的。

贺岁安集中注意力看书。

结果翻书途中,贺岁安再次分神,留意到她的手真的很小,主要是祁不砚骨节分明、很是纤长的手就在旁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默默将手缩回被褥里,闷闷道:“你翻书。”

翻书的任务便落到了祁不砚手上,贺岁安不用动,看就行。她认真看书,祁不砚侧着头看她脸颊的那只快要消失的小彩蝶。

贺岁安发觉了,捂住自己的小彩蝶:“你看它干什么呀?”

“快要消失了。”

蝴蝶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消失的,此刻还剩下半只翅膀,再过片刻会彻底消失,不留痕迹。

贺岁安哦了声,继续看书,直到双眼泛起干涩的疼意,她闭目休息一会儿,祁不砚也侧躺下来,脸对着贺岁安,却没闭眼。

他叫她:“贺岁安。”

“嗯?”

贺岁安枕着自己的胳膊,身上盖有厚被褥,听到祁不砚的声音,她发出一个音节来回应。

祁不砚却不说话了。

她本想问他叫自己是不是有事的,但房间太温暖,在等他说话的功夫,贺岁安很快陷入半醒半睡中。

天一冷,她也贪睡了。

短短的一天里,她睡了两回,这一回,贺岁安直接一觉睡到天黑,她是被尿意憋醒的,今日都没出去过,更别说去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