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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背后被气到张牙舞爪的贺岁安赶紧放下手,乖巧坐着,胆子小得很,发梢的银饰还在剧烈晃动着,证明她刚才动过。

“怎、怎么了。”她不自然摸了下自己的辫子。

“我好像在怕。”

他尝试着表达匮乏的情绪。

贺岁安无法想象怕这个字会从祁不砚口中说出来,他怕什么,怕对付不了刘衍?不太可能,他连死都不怕,会怕对付不了刘衍?

没等贺岁安想到祁不砚会怕什么,他自己说了。

祁不砚用视线临摹着贺岁安的面容,掌心也贴上了她的脸:“我好像在怕你会消失,可你又不是我的蛊,不能杀,不能关住。”

她睫毛一颤。

贺岁安发现自己最近的心跳频率加快的次数变多了,祁不砚说他好像在怕她会消失,是不是跟好像在怕失去她的意思相近?

她又胡思乱想了。

不要瞎脑补。

贺岁安抛开杂念,从祁不砚的话里搜索有用的信息,他不会是怕她消失,才不同意她离开他一段时间的?听着像是这么一回事。

可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她是身穿,也没小说里常有的系统什么的,肯定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了,虽非常舍不得父母,但贺岁安也不会因此放弃生命。

贺岁安想活着,无论在哪个世界,无论遭遇了什么,她都想活着,可以说她真的很怕死。

兴许在别人眼里,贺岁安会是个很怂很怂的人。

怂就怂吧。

贺岁安拉了下祁不砚散落在发间的细辫子,认真道:“我是不会消失的,你放心好了,所以你就答应我嘛,我带上红蛇?”

祁不砚避而不谈,拉开帘子:“到了,我们下去。”

贺岁安说服不了祁不砚,没精打采地走下马车,苏央住的宅院在很逼仄的巷子里头,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子口,要走进去。

今天没有侍卫跟着他们,是祁不砚说不需要,落颜公主才收回那些侍卫的,不过贺岁安也觉得有没有侍卫跟着的区别不大。

在会极用蛊的人面前,几个侍卫是反抗不了的。

十几个以上倒可以一试。

可出行带十几个人也未免太张扬了,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公主平时出府都不带那么多人。

还是作罢。

他们暂住在公主府的原因不是那里的守卫能抵挡刘衍,而是发现刘衍还不准备跟落颜公主撕破脸皮,他们住公主府比客栈好。

贺岁安扶着裙裾往光线昏暗的巷子走,脚步声很轻。

之前来过苏央住的宅院,她记得路,加快步伐,祁不砚不快不慢跟在后面,却始终没落后,他走一步能顶贺岁安走两步。

白天的气温比晚上高,贺岁安又是快走的,出了点汗,到宅院前,她先停下来抹了把汗。

忽有温热的手落到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