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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之间相互的感应很牢靠。

祁不砚怀疑阿宣便是河边的戴面具男子,却没有证据证明阿宣是,可他既然产生怀疑,那就不会什么也不做,跟踪是方式之一。

他要看看阿宣跟什么人接触,会去何处,阿宣若真是戴面具男子,终会露出破绽的,祁不砚对贺岁安道:“跟着它走。”

他们跟着飞蛊进拍卖行。

尽管贺岁安还不知道飞蛊飞进拍卖行的原因,但隐隐能猜到它这是要带他们去找人或东西。

贺岁安的目光紧锁着飞蛊,只见它往楼上飞去。

拍卖行的前五楼可供客人随处走,五楼往上是拍卖行老板崔姨的私人之地,除非受邀或是她信任的人才能上去,否则不得靠近。

五楼通往六楼的楼梯口有人守着,贺岁安一到那里就被拦住,祁不砚不多言,封住了他们的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人上楼。

没人敢擅闯过拍卖行六楼。

长安城内谁人不知拍卖行的崔姨不好惹,惹上,不死也得掉层皮,所以他们平时守卫会比较松懈,不曾想今日被打个措手不及。

此时,六楼一间房间里,崔姨叫住刚回来不久的阿宣。

“过来。”

她盯着他,语气微变。

阿宣朝崔姨走过去,她眼疾手快地从他身上抓下一只看着比蚊子还要小的蛊:“糟了。”

崔姨立马捏死这只蛊,匆匆将阿宣往外推:“你被人用蛊追踪了,快些离开拍卖行,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替刘衍办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有人从外面推开门,人未到,银饰声先到。

崔姨的手一紧。

祁不砚走了进来,一身深色靛青色衣衫仿佛能融进光线阴暗的房间,反观贺岁安,却是一身明艳的长裙,像一抹照进来的阳光。

阿宣十分淡定地拉下崔姨的手:“你们不是街上的小公子,小姑娘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祁不砚很好相处似的:“我想来这里找个人。”

崔姨拧着眉头。

她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就是因为崔姨大致清楚苗疆天水寨人的行事风格,所以才会在知道刘衍派阿宣去杀祁不砚时显得那般激动,不想他卷进去。

祁不砚性格有点特殊,却也是苗疆天水寨人,他行事更果断,更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凡是伤害过他,恐怕都会落得死的下场。

无论如何,崔姨希望能避免阿宣落得如此下场。

她罕见地紧张起来。

崔姨唤他一声:“阿宣。”

阿宣抿直唇,深知不能自乱阵脚,面不改色,不亢不卑地问:“敢问小公子来找何人?”

祁不砚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前身后,眉眼如画,唇红齿白,长得像个精致的玉偶:“想杀我们的人。”

崔姨握拳,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