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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往半空楼阁看。

有人插话道:“你也太不了解这家拍卖行了,若是经常来这家拍卖行的人都知道老板讲究诚信,从不会搞子虚乌有的事。”

“竟真是水玉玦?我以前只听说过,还从未见过呢。”一名随兄长而来的长安贵女探头。

长安贵女见半空楼阁的黑衣青年面容俊朗,微红了脸。

沈见鹤即刻回以一笑。

倘若不是怕摔了手中的红锦盒,他兴许还会朝人招手。

大周的长安不太讲究什么女儿家就该足不出户的当待嫁闺阁小姐,身为长安贵女更是能随家中的父兄到处去,长长见识。

今晚来拍卖行的贵女不少,不喜见外人的可待在雅间竞拍,不拘小节的会坐在外间竞拍。

贺岁安眼皮跳了下。

她终于知道沈见鹤为什么会想上去了,原因昭然若揭。

祁不砚弯下腰,手肘撑在栏杆处,掌心托着下颌,发梢系有银饰的长发披散在肩侧,发间细辫子落到身前,很散漫随心的姿态。

场下。

一人望着半空楼阁方向,抚须感叹道:“以前我有幸见过一眼水玉玦,此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玉玦,不曾想还能再看到。”

“我今晚定要拍下它。”

一名富家公子左手搂一美人,右手也搂一美人,扬言道。

能买下水玉玦的人都是带回去当藏品,精心藏起来的,很少置于人前,他们又不差钱,公然转卖水玉玦的事几乎不会发生。

水玉玦渐渐成了有市无价之物,今日一见,众人好奇心起。

竞拍价飙升速度极快。

半空楼阁对面有雅间,一层薄纱垂下来隔开外边的视线,随着下面的喊价越来越高,一人从后面用扇子掀开帘子,走进了雅间。

男子走进雅间不久,崔姨也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崔姨虽然仍带着银面具,只露出上半张脸,但不掩眼中含的星点笑意,语调也轻快点,问男子今天怎么会有空来她开的拍卖行。

她给他倒了杯茶。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男子佩戴在腰间的一枚玉玦,崔姨记起他很爱佩戴玉玦,怕不是听说拍卖行今晚要拍卖水玉玦,为此而来的。

男子喝掉崔姨倒的茶,似无意地问起今晚的水玉玦:“这枚水玉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崔姨坐到他身边。

她今晚身上这条蓝色罗裙是新买的,衬得人愈发风韵犹存。

崔姨道:“前日。”

男子牵过她的手:“怎么不提早派人去跟我说一声,叫人私下卖于我,你知道的,我喜欢收集玉玦,水玉玦更是罕见。”

崔姨握过男子腰间的玉玦:“你也知道的,我开门做生意那么久,习惯尊重客人的需求,他们想拍卖便拍卖,想私卖便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