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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侧过头往门看去。

“二位可是休息了?”

见厢房里还点着灯, 不像是休息了, 小道士又问了句。

祁不砚放下捂住贺岁安的手, 她过去开门,双手接过小道士端着的一壶热茶:“有劳道长了。”

“这是贫道应该做的。”小道士眉目清秀,也是年十几, 身形偏瘦, 朴素的灰色道袍似能为之添了一抹出家人的沉和内敛。

他嘱咐他们记得喝热茶。

如今的天气是转暖了,但在晚上淋到雨也是会容易生病的。

清香的热茶沁人心扉。

祁不砚曲指拎起茶盏,倒一杯茶水,放到唇边抿了几口, 直到茶杯空了,再倒一杯, 似乎真的渴了:“茶很好喝,谢谢。”

他接受了小道士送过来的热茶, 所以说了谢谢。

小道士又改变了对他的印象。

在带他们来厢房的路上,小道士并不是没有留意到祁不砚不向其他道士回礼的事, 只是没管而已,这种事又不能勉强别人。

尽管小道士没管,但对祁不砚的印象自然是不好的。

可人的想法总是千变万化的。

当小道士听到祁不砚因为热茶而说了谢谢,又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大抵是他那张好皮囊给他的优势,叫人不忍怪罪他。

贺岁安没喝热茶。

她不渴。

晚上喝多茶水,贺岁安可能要如厕,横竖不渴,就不喝了。

小道士看着祁不砚喝了一杯又一杯茶,面色如常道:“晚上喝太多茶也不好,小公子还是适当喝两杯,不要因夜雨生病便好。”

祁不砚放下茶杯,笑吟吟:“我现在尚无困意,可否参观一下道观?我以前还没来过道观呢。”

“这……”小道士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愣在原地。

他还想以三善真人在晚上需要静修来拒绝他们。

祁不砚仿佛能预判似的。

他道:“玄妙观这么大,你告知我们三善真人在何处修行,我们不去附近便是,如此也不行?”

小道士沉默良久,依然婉拒了,表示他们可以在白天随意参观玄妙观,晚上不行,这是玄妙观历来的规矩,还请他们见谅。

贺岁安也猜不到祁不砚为什么突然说想去参观玄妙观。

他不是对玄妙观没兴趣?

她脑袋瓜转了转,没吭声。

祁不砚被小道士婉拒后,没有坚持,很善解人意般,低声道:“好吧,我不为难道长。”

小道士如释重负。

他走出厢房,还关上了门。

贺岁安坐回椅子,凑过去闻闻小道士送来的热茶,很香,她不懂茶,但对闻着香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像嗅觉灵敏的狗使劲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