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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简单用湿帕擦洗,贺岁安总感觉没能完全把那些有可能是人血的血擦得一干二净,有些看不见的地方,需要解开衣裙看看。

不管怎么说,还是沐浴更好。

水一冲就全没了。

祁不砚只有脸和手沾到滴落的血液,可以直接用帕子拭擦干净,贺岁安跟他不一样。

不过她没想独自去沐浴。

如果贺岁安没经历过有血顺着船板滴落这件事,她是会自己一个人去沐浴的,但经历过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两个一起好。

所以贺岁安问祁不砚能不能陪自己到船上供人沐浴的地方。

然后等等她。

她会很快的,不让他等太久。

船舱的房间容纳两个人住已经显得逼仄,不能像在客栈那样随心所欲往里摆浴桶,放水沐浴,只能到船上规定的地方沐浴。

祁不砚答应了。

“谢谢。”她语气飞快中带有对他感激的雀跃。

他目光扫过贺岁安的脸。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要的也是很寻常的东西,祁不砚不禁想。

贺岁安快手快脚抱着衣裙往外走,供船客沐浴的地方靠近船舱,不用到外面,但离他们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片刻才到。

现在很晚了,此处没人沐浴,只偶尔有船客从这里经过,贺岁安不用等,进去就能沐浴。

“这次是否还要我帮你。”

在贺岁安抬步走进去的那一刻,祁不砚说出了这句话。

有两个船客经过,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眼,祁不砚表情如常。

贺岁安猛地转过身看他。

他眼神自然。

贺岁安知道祁不砚没别的意思,可她就是脸热得很,磕磕巴巴道:“我,不、不用了。”

回答完祁不砚,贺岁安“咣”地拉上了门,手忙脚乱地解裙带,褪外衣,用带来的无患子搓洗身子,去除那一股血腥味。

贺岁安终于舒服了。

希望那些血真的只是猪血。

水声淅沥,热气萦绕,慢慢地越过门缝,飘到外面,祁不砚能闻到属于无患子的淡淡香气。

贺岁安很喜欢用无患子来沐浴。

他很早就知道了。

因为贺岁安一靠近他,祁不砚便立刻会闻到她身上的无患子香气,丝丝缕缕的,又夹带着她本来就具有的气息,特别好闻。

这种味道好似熏入了贺岁安的骨缝头里,这也是祁不砚当初会萌发将她制成蛊香的念头的原因。

他没等多久,贺岁安出来了。

热气蒸得她头脑发胀,跨过门槛出来时差点栽他身上了,还好她自己及时站稳了脚跟。

以往,她沐浴要很久的。

但贺岁安这次加快了速度,缩短了一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