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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故知,我心里又感动又着急,脸上浮现惊恐,慌忙推开他压着声音道:「兵荒马乱的,你来找我干吗啊!知不知道这多危险,你别管我,赶紧回去!」

秦珂怎么会肯,一边伸手给我擦眼泪,一边笑道,「我既来了,自然要把你带走。况且,这一趟也不全是为你。」

我不明白地看他。

「家中的事总要做个了结。」

秦珂醒悟了,狠了心要不成器的哥哥栽跟头。

他出来时已把所有安排好,每月只悄悄地送一定的钱给母亲生活,这钱不论母亲拿来做什么,给兄长也好,自用也罢,但用完了就没有了。

他们找不到他拿钱消灾,想来会安分许多。

听完我点点头,平复了重逢的喜悦后,该干正事了。

目光落到窗户上。

我走过去推开窗往外看了一圈,外面是一条没人的巷子。

回头对他说了一句「别让人进来!」,便踩着凳子往外爬。

秦珂拦住我翻窗的动作,不解地问:「做什么?」

我把他手一推,继续往外爬:「回来再说。」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又爬了回来。

秦珂从椅子上惊起,扶着我爬下来:「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看着他一笑,安慰道:「没事,别担心了。」,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拖累他。

在这里已经待了许久,恐外面起疑心,我扯了几块布料就要走了。

秦珂拦住去路:「望舒,我知你是

不肯吃亏的,别做傻事。」

我看着他,心里莫大的感动让泪水翻涌,强忍住点点头:「放心,没人比我更惜命。」,走到门口不放心,又折回去劝他,「趁现在还太平你赶紧回去,我脱了身会自行离开的,秦珂,你必须离开这里。」

当然,劝说没有用。

我拗不过他只得走了。

从他那里离开坐上马车后,我才从袖子里摸出东西。

打了这么久的感情牌就是为了这一刻。

老板说这种毒性虽弱,却胜在无色无味,长期服用可使人渐渐痴傻,而且因果难查。

捏紧了药包,但我心里却没有痛快,难受得不行,文明年代里教导我们做一个正直的人,而如今我却要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人命。

但我没什么好办法了,人性本就是自私的,骨子里,我还是想活着。我不敢杀人,而且一旦动手就肯定要搭上自己性命,让姬珩痴傻总好过动手杀他,既能阻止了暴行,也算为从前的杀戮赎罪了。

蒲柳不明白,凑到我面前手轻轻地擦去我的眼泪:「姐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