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夕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对菠萝过敏,而且我每天都有带喝的。谢谢你了,以后你需要笔记我可以借给你,不过不用给我送什么东西。”

方天挑了挑眉,眼神掠过他,往他身后的窗外瞥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你有女朋友或男朋友吗?”

俞夕一愣,摇了摇头,又问:“这跟借笔记有什么关系?”

方天扬起嘴角:“没事儿,我就确认一下。”

顾北陆在教室外喊俞夕的时候,苏韦凡先吓了一跳。

不过顾北陆这回并没有露出那种可怕的眼神,苏韦凡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隐约觉得很奇怪。

走廊的拐角处,顾北陆捏了捏俞夕的后颈,平静地问他:“夕夕,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俞夕说:“我之前也没见过,他叫方天,田径队队长,之前去参加比赛了,昨天才回来上课的。”

顾北陆听着,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昨天就认识他了?”

俞夕点了点头,告诉顾北陆昨天留在班上值日时给他讲了题,所以认识了。

顾北陆的手从后颈收了回来:“夕夕,你认识了新同学,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昨晚他就发现俞夕写作业时有些心不在焉的。

“就一个同学而已,我也没想起专门说。”

俞夕有点心虚,他其实斟酌过,最后决定不告诉顾北陆。他觉得他不能总太依赖顾北陆,他该自己学着处理自己的事情。

顾北陆沉默片刻,帮他把歪了的学生卡调正,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俞夕低头看了看外套,说:“今天不冷。”

顾北陆固执地把拉链给拉上:“不冷也穿。”

看着俞夕回教室的背影,身上还穿着大一码的蓝白外套,想起那个大块头还在教室里,他眼神又暗了一度。

他没由来地焦躁。俞夕不肯说实话,他又不敢逼得太紧,只能像公狗撒尿圈地一样,本能地想在爱的人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俞夕那天晚上说做梦被狗咬,还真是说对了。他现在承认,他就是一只狗。

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摸了摸口袋,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带烟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俞夕面前变得小心翼翼,不敢露出本性。

小时候他能够理直气壮地让俞夕不要跟别人玩,只跟他玩。因为那时候他们俩是光明正大的“最好的朋友”,全校都知道。

现在他不敢这么理直气壮了,不是独占欲消失了。相反,他对俞夕的独占欲越来越浓烈,都快到了变态的地步,但他没法说。

因为他现在不想当什么最好的朋友了,只想当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