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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

“不清楚。”

一人说:“这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自然那些官员都坐在黑暗里,不会露面,很多事情,我们也不清楚的。”

庭渊想到另一件事,问:“你们从盐运官手里拿到批文去领取盐,按理说这东西是不该囤积的,你们若是都卖空了,这个账根本不可能对上,是否还存在其他不利得益,或者是其他的盐运渠道?”

他想起宋诗文发现盐有问题的契机,是这里的盐炒的菜不苦。

可他来西州这么久了,到望洋也有一定时日了,吃的盐炒的菜都会有些发苦。

那么是否市面上会存在两种盐在流通,一种盐是一发苦的,一种并不苦。

对方被庭渊问得一愣。

伯景郁捕捉到了他这个表情,追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说。”

“确实存在两种盐,一种是粗盐,偏苦,一种是细的,不苦,两种盐混着卖。”

庭渊问:“为什么?”

对方回:“粗盐是官盐,细的是私盐,来源不得而知,比官盐更好一些,制作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若真是这样,制盐的成本又能省下一些,这样一来,这里又能捞一笔。

贩卖盐这种事情上,不可能每个官员都参与,主要也就那么些官员,扣出来几十上百万银子出来,七七八八地分下去,参与其中的官员不说能够发大财,少则几百几千两银子还是能够有的,用来贿赂人,打点关系,做个顺水人情,未来搞不好升职能够平坦,得到更多照拂。

弄清楚了这些,伯景郁安排人将他们暂时收押。

再将负责盐运的官员找来,一问究竟。

这盐运的官员交代起事情来,倒是十分爽利。

都不等伯景郁开口,便自己什么都交代了。

“王爷,下官知道错了,下官什么都说,是下官一时财迷心窍,请王爷饶下官一命。”

伯景郁和庭渊也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交代自己所犯罪行的官员。

根据这位官员供述,前些年他们偶然发现有人贩卖私盐,比官盐卖得要便宜,量虽然很小,但是并不苦。

庭渊道:“凶手。”

伯景郁心头猛地一跳:“你梦到了凶手?”

庭渊惊魂未定:“我梦到他在杀人,手段极其残忍,我让他停下,可他却跟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对那女子痛下杀手——”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伯景郁不断地拍着庭渊的后背,亲吻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庭渊没有办法在这时给予伯景郁任何的回应,梦里的一切是那么地真实,让他难以在从梦境中给他带来的恐惧中脱离出来。

庭渊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若是在现实当中他与凶手正面相对,不一定会害怕,可在梦中,一切都是不同的,梦中的恐惧感会侵蚀人的大脑,传递一种恐惧的信息,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折磨着做梦的人。

伯景郁感觉庭渊的精神太紧绷了,“不怕,不怕,我在,我们一起,绝不让凶手对下一个受害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