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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我怕我做不好,像之前那样。”

哥舒:“没有人生来就能做好事,我常说知错就改,只是为君为王,想事情要全面,做事要三思后行,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一意孤行,要考虑大局。”

哥舒道:“如何做好一个王爷,如何辅佐君王,是需要你用一生去实践的。旁人教不了你。”

哥舒琎尧能教他治国,能教他驭人,能告诉他一个君王应该具备怎样的品质,但这一切终究是纸上谈兵,他非君非王,究竟要如何做好一个君王,得靠伯景郁自己去寻找答案。

从前他一心想要为民谋福祉,却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如今融入众生,幡然醒悟,他在朝堂之上所谓的惠民良策,不过尔尔。

他和伯景郁说:“百姓们要的是什么,得你亲自去问,而不是去猜,也不是道听途说,往后沿途一定要多听多问多看多虑。”

转念,他又道:“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伯景郁的眼睛顿时亮了,忙问:“谁呀?”

哥舒琎尧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合适。”

伯景郁白高兴了一场。

哥舒不知为何,觉得庭渊应该能很好的帮助伯景郁,庭渊的思想和眼界都比他高,看事情也能看的很透彻,若说谁能够更好的帮助伯景郁,还真得庭渊这样的人才行。

可庭渊身体不好,他之前也试探过,庭渊无意入朝为官。

比起做官,他更注重百姓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好处。

哥舒琎尧想着一会儿见了庭渊,问一问他的想法,庭渊是有才华的,只是他的才华并不在诗词歌赋上。

伯景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很想知道舅父口中这个可能帮得到他的人是谁。

路上哥舒又给他说了不少庭渊的事情,庭渊如何帮他破案,如何帮助他建立新的规则,为他出的一些主意,已经去年整体收成不好,上税后余粮不多,庭渊不仅免了租地的百姓税收,还贴补了百姓不少,让他们能够顺利过冬。

倒是让伯景郁对庭渊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

庭渊已经先一步在书院的凉亭里等着他们,平安已经将茶水煮上。

庭渊身上系着披风,是防止他受凉的,旁边的平安用茶壶烧着水,庭渊坐在旁边,倒也能暖和不少。

伯景郁和哥舒琎尧一路走山中小路上来,额头都出了汗。

入了凉亭,反而觉得更热。

但二人都没说什么。

庭渊也察觉出不对:“是农神祭结束后农神来收走粮食,还是每晚都收?”

衙役:“每晚都收。”

庭渊和伯景郁都不相信世上会有什么农神,只怕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他正想上祭台查看粮食是否还在鼎里,被衙役阻拦:“不能上去。”

庭渊也朝伯景郁使眼色,别硬冲,先查命案,查完后找机会去看。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硬冲过去看鼎里有没有粮食,那不是犯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