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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渚茶的清香弥漫车厢,对面的人听完庭渊的名姓,怔了一怔,语意不明道:“庭渊景郁玉……公子与那伯景郁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

庭渊闻言蹙眉,“你劫我,是因为伯景郁?”

那人啜了口茶,答非所问道:“早年我与他谒泉山下一战,割袍断义,至此五载不曾见。你一个柔弱男郎,甘愿抛却血亲追随在他身边,自是一片痴心交付,难道,你就不想试试他的情义?”

这话换来少男一声无谓的笑,“那阁下怕是算错了,伯景郁并不想与我扯上关系,亦不会亲自来寻我。你若不想白费力气,不如就此转道,趁早送我返程。”

这人原是没骨头般斜倚着,听此却饶有兴致坐直了起来,探究道:“你在同伯景郁置气?”

庭渊被这话问住了,若说没置气,他不会撂下那番斩断后路的话,可要说置气……他和伯景郁谈何置气?

那人见他犹豫便什么都明了了,颇有些幸灾乐祸倚靠回去,说:“我倒是想??,若伯景郁当真肯来,是如何哄置气的男郎的。”

庭渊不想再与他探讨这些,转回最开始的话题:“阁下与我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你的尊姓大名。”

那人辶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谢尘光。”

此时的杨府正是灯火通明,伯景郁、付奚及杨家姊妹伯伯坐于花厅,几人顺着对完口风,愣是没对上庭渊的行踪。

焦急之际,有阍人来报:“大公子!谢少卿着人递了话,说就此回隰城去了!”

杨云雪意外:“这般突然?可有言说缘由?”

阍人挠挠头,“说……有娇娥相伴,不便多做逗留。”

杨云雪正是奇怪,这卫尉少卿奉圣命来此慰望重伤初愈的父亲,今晨将至幽州,那时他还说要停留几日,身边也未曾见过男郎的身影,怎就突然这般不辞而别了。

却见伯景郁霍然站起身,沉声问:“你说谁?”

阍人被他冷厉的眸光一刺,顿时紧张起来,打着磕巴回道:“就、就是那位卫尉寺少卿,谢少卿呐!”

伯景郁呵笑出声,吐出的话音如同含了刃,一字一顿:“谢尘光。”

付奚?着他含着怒意转身迈出花厅,连忙迭步跟上,“你去哪?”

“隰城。”他回。

付奚震惊,眼睁睁?着他从马厩牵出马,翻身而上,掏出怀中符碟抛给他,道:“桑干河的将士们等不得了,劳你替我带上一程,改日请你喝酒。”

未等付奚回话,振缰声起,马蹄骤而翻飞远去,徒留府门前未彻底反应过来的众人。

月明星稀,冬夜天凝地闭。

此夜,有人悠然自得,静等故人奔逐;有人辗转反侧,道不清纷扰思绪;也有人披星戴月,重返一场前尘旧事。

小家伙很黏人,没事就舔庭渊的脸或者是头发,睡觉也要和他一起睡,如果不让上床,就会一直在屋里闹腾。

转而他又说:“可他不吃死的,就吃活的,也不会喵喵叫,你不觉得很奇怪?”

“可万一他是猫中哑巴呢?猫不会叫和人不会说话一样,很合理吧。”

横竖他看着都觉得这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