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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庭渊不是很意外。

伯景郁是他按照剧情强压着进府的,让一个少将军给自己做奴仆,心有不满实在正常。

他本就是一个炮灰,一个坏事做尽不讨人喜欢的炮灰。

虽然是这样想,可庭渊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明明自己的剧情已经结束了,但只要他还在这里,他就依旧是那个小世子。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伯景郁是与他在一起最久的人,相处的这些时日里,他早已把伯景郁当作朋友,又怎么会不在意这刻薄的话语呢。

“离去与否,与本世子何干?”

长睫垂落,庭渊声音淡淡。

他身着浅色长衫,浅靠在床,乌发未挽披散落于肩,脸上是不着血色的苍白,只有唇色艳如朱砂。

这般模样的小世子,即使是落寞伤神时,也足以令万物失色。

浅淡颜色,却比浓墨重彩更为惑人。

这一瞬,伯景郁只觉心脏紧缩,满心满眼都快要为眼前的人碎落。

他不知如何是好,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得握住庭渊的手,连连保证着:“此次是皇命难违,若是任务完成,我定当立刻回燕都。”

“不。”

“任务完成之时,在下,一定马不停蹄赶回燕都。”

庭渊推开他,“等你回来时,本世子早就不需要你了。”

“我需要你。”

伯景郁低下头,虔诚地在庭渊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一直都是我需要你,阿渊。

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他怎么会舍不得一件衣裳,只是腰间空落落的,有一些不习惯。

他还记得那个玉佩是伯景郁很重要的东西,自己只是借来用用,若是弄丢了那可不好办。

小世子眉头轻皱,手落在腰间,温声问着,“你可有见过,嗯……一枚祖母绿的玉佩?就是之前就挂在我腰间的那个。”

“哦,那个玉佩啊。”林麒运笑意渐冷,转身拿出玉佩放入庭渊手中。“在这。”

小世子拿到玉佩摸索了一番,接着,就准备重新挂回腰间。

嫩白的掌心与玉佩形成鲜明对比,林麒运垂眸瞧着,突然开口:“这个玉佩,好像我在伯将军的身上也见过。”

“恩,是伯将军借给我的。”

林麒运被这个“借”字弄得眉头一挑,暗道伯景郁的主意打得可真好,可是只是白日做梦罢了。

玉佩被林麒运夺了回去,庭渊伸手刚想去抢,却被林麒运接下来的话惊得动作一顿。

“你可知道这个玉佩有着怎样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