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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户同这丫鬟也算情投意合,二人私下诸多幽会,丫鬟牵肠挂肚,却在一次同小千户就寝时寻出香罗袖中一块手帕,顿知其觅得新欢,好似五雷轰顶,当场同其恩断义绝。

伯景郁起身就要走,被谢韫劝住了:“云野,好云野,你再看看。”

少年将军咬牙切齿,偏头指向台子:“这究竟哪里有趣?”

庭渊垂着眸子,折扇合拢,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掌心,面上瞧不出喜怒。

夫浩安嗤笑一声,嘴里塞着软糕,含混不清地说:“低贱下人,偶沾雨露已是殊恩,岂可肖想一世富贵荣华?”

这丫鬟魂不守舍,越想越气,终究不愿息事宁人,心悲好似扑火蛾,还要被刻意指去侍奉小千户的新欢小姐,为其挽鬓描眉,送其风光出嫁。

夫浩安翘着二郎腿,手上抛着柑橘玩,眼见那新娘子妆成,感叹一声:“肌肤如酥、眉目传情——美人就是好,无论何时都叫人赏心悦目。这小丫鬟也不赖,只可惜没投个好胎。”

庭渊轻笑一声:“投了好胎,便能尽遂心意么?”

“这话对也不对。”夫浩安瞥他一眼,瞧见昏黄琉璃光下照着的侧脸,光洁面上好似凝着羊脂玉,直教他看得心痒痒,“左右你我没这烦恼,总不至于事事身不由己。”

岂料临到囍堂前,这丫鬟忽的破口大骂,声声泣血,诉尽心中多日苦,反叫小千户母亲心生怜意,两桩婚事一次办,丫鬟终得侍妾位。

台上红纸纷飞,唢呐嘹响;台下一片哗然,嘈嘈切切。

谢韫也看得呆愣半晌,继而朝伯景郁乐道:“我说什么来着?”

夜色渐浓,曲声不歇。这冲天的热闹喜气几乎将伯景郁带回他同庭渊大婚的那天,他内心翻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

是而他换个姿势落座,取茶仰颈饮尽了,忽的瞥见隔空对面包厢处站起来的两个身影——

夫浩安对这结果颇不满意,连连摆手起身,招呼庭渊一起走,眉眼间满是不耐:“低贱婢女怎可登堂入室?这戏不好,真是扫兴!”

庭渊喟叹一声,含笑道:“在下俗见,倒觉得颇为有趣。”

他随着起身,伸手拨开一点坠珠垂帘,想要往那戏台上再瞧一瞧,却猝然对上一双惊愕的眼——

夫浩安蹙着眉,几步凑过来,嘴里嘟囔着:“发什么呆——操,世子白日里不是说,伯将军不肯陪你来这勾栏听曲吗?”

这恍然变调激昂的后半句,随戏台上谢幕时的掌声一起炸响在耳边,好似火光闪电,照得人无处遁形。

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些孩子去蹲大牢。

一万两的白银和一万两的珠宝相比,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价值。

一万两的珠宝通过精密加工做出来的东西足够漂亮,价值可能会翻数倍。

季家也愿意和凤栖阁认错道歉,澄清事情的真相,对于凤栖阁来说,面子里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