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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工匠沉默了,本来还暗搓搓有点扣上好石料的心思,被庭渊弄得全没了。

宁愿这么苦着自己的男人能有什么坏心眼,修个灵位也算是告慰伯少爷在天之灵!

“大家别说了。”

庭渊坐在旁边,面露苦笑,显得有些可怜。

工匠们更同情他了,这下扣石料的心思全没了。

他家家徒四壁,最值钱的是夫郎灵位,没什么好防的。

可庭渊还是状似无意盯着工人们干活,准备好了几套方案,软硬兼施应对他们克扣料子,或者和他掰扯那些家具属不属于灵堂。

可出乎他意料,工人们纷纷井然有序干着活,每个人都认真且严肃,时不时有注意力不太好的年轻人抬起头看向他,眼中带着的也是倾佩。

伯景郁的灵位本来就足够好,这下更是被修得愈发宛如艺术品。

“这家具”

有个工匠发现花盆出现得不对劲,可看到庭渊悲戚眼神,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算了,可能是人家夫郎生前喜欢,就要放在这呢。

一来二去,庭渊的破家具,顺顺当当喜提翻新服务。

这三两银子,也还算没亏得太厉害。

庭渊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家具,捂住钱包,苦中作乐地想。

“庭渊?”

好听的声音响起。

庭渊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睡在床上,只是夫郎的牌位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个青衫公子。

明明是晚上,他却束着发,眉眼俊朗全然没有病态,但是却说不出地苍白,显得眉间红痣更加突出。

公子正坐在他的床头,手里抱着一卷书,看见他盯着自己,垂眸似乎在斟酌措辞。

庭渊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心里怪异感觉愈发强烈,他更加怀疑此处是不是真的有伯景郁的鬼魂。

“你想养犬看家护院,按理来说,家里的事情,全由你做主,我不过庭。”

长相酷似伯景郁的男人终于开口,有些难以启齿:“只是能否养得远些,不要养在你我卧房。”

说完这些,他唇抿成一条线,耳根有些许发红,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往下说。

庭渊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好像意识到什么。

如果这是孤魂野鬼假扮的亡妻,或是自己最近思虑过度出现的幻觉倒也没什么,若这真的是他的夫郎

庭渊正在思忖,发觉就在此时,寒意弱下去些许,自己好像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