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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少宁他也走了,虽然说和你只有名分,缘分浅薄,但好歹你是我们伯家的儿婿。”

“可如今,你也没有理由留在这后宅里。”她叹道。

伯老爷走得早,家里也子嗣绵薄,除去伯景郁和还在开蒙的老三,还有个整日在外花天酒地,兄长死掉都没赶回来的不争气老二。

她也早已不年轻管不了很多事,颇为头疼家长里短,可是这赘婿脑子蠢笨,不管身份还是能力都显然难当顶梁柱,留着纯属闹心。

“所以我希望你去陪着少宁,让他远离纷纷扰扰得以安魂。”她意味深长看向庭渊。

伯家不至于搞冥婚,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傻子都应该听懂伯夫人的意思。

“您说了,我是伯家的儿婿,您让我去哪都可以!”

庭渊耿直地答。

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剃头做和尚,那也远比在伯家承受明枪暗箭来得好。

是,他好歹是伯家的儿婿,不能落下面子。

伯夫人微微思忖了下,将原本那些少得可怜的地契又加上去些许筹码。

计算着差不多够了,伯夫人终于再次开口:“数十里外的江安镇东禾宁村,有片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算命先生也说,那里温养少宁的魂魄。”

庭渊心下一动。

“你就去那里,为少宁守孝三年,伯家不为难你,三年过后,天高任鸟飞。”伯夫人淡淡示意侍女递过去沓纸。

“这些是给你生活用的房子和地皮,还有些现钱,你家里是农人,应当懂得怎么办。”

“我是伯少爷的人,即使过三十年,我还是会守着他。”庭渊固执道。

他巴不得找个理由,好远离买儿求荣的原主家和步步惊心的伯家,自然要替伯少爷守孝守到底。

“三十年?”伯夫人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三年就够看清一个人了,庭渊,别这么早下定论。”

不过既然这么想表忠心,那就守着少宁一辈子也好。

伯夫人讥讽地想。显然,重金修筑的灵位属于伯景郁,那灵堂前面的破床属于他这个贫穷的赘婿。

而他的床放在夫郎灵位旁边,倒算是真正的守灵。

庭渊有些无奈。

他本想寻个其他地方睡觉,可放眼望去,其他屋子居然都不适合住人。

这房子庭院朝向很奇怪,又年久失修,导致除了这间屋,其他隔间都很潮湿。

中间的大院里栽了棵巨大的槐树,瞧着也是半死不活,旁边的空房许多也就骨架完好,改造起来要不少银子,他手上这点钱无力支撑。

伯家人言出必行,还真是只收拾了这一间屋子,其他地方都需要他自己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