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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张总是如冰雪般没有感情的脸终于裂出了一丝裂缝,焦急道:“小师弟,你怎么样了……你的金丹呢?”

他摸了摸青年的腹部,感受了一下青年空空荡荡的灵力,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抬头,看向庭渊,目眦欲裂,“血!观!!音!!!”

“祝茫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挖他金丹害他如此境地?!”

沈乘舟本是与祝茫共同进入玄武秘境,然而秘境入口不稳定,二人分散后,他担忧祝茫受伤,害怕他吃亏吃苦,因此找了祝茫足足三天三夜。

可他心急如焚地赶到时,便看见那传闻中十恶不赦的血观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祝茫,手上似乎试图抓住什么,然而那金色的液体像流沙一样从他指尖流逝而过,而祝茫失去金丹后身体骤然衰弱,眼看就要死了。

他一直听闻庭渊此人心眼狭小,睚眦必报。前不久,便有弟子提醒他,祝茫取代了庭渊原本的位置,恐怕会妒火中烧,让他小心。

他本来没放在心上,庭渊是自愿叛出昆仑的,怎么可能还有脸去嫉妒祝茫?

他怎么敢?!

庭渊被沈乘舟吼得稍微颤抖了一下,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头痛欲裂,捂住嘴,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星星点点地滴落在地上。

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喉咙一片铁锈味,嘶哑道:“我没有伤他……不是我……”

“少骗人了!金丹凭空消失——这分明是化丹手的痕迹!此处就我们三人,你又修炼魔修功法,除了你,还能是谁害得他?!”

这话说得也不算全无逻辑。能凭空使人金丹消失的功法,确实只有魔族的化丹手,可取人金丹而无需剖腹。

但是事实确实不是这样的,庭渊呼吸有些困难,微弱地喘了几口,“……是玄武,玄武吸走了祝茫的金丹……”

“闭嘴!”沈乘舟难以置信,“这般低劣的谎言你竟也说得出口!黑玄武是上古妖兽变异血脉之一,妖丹大成,与人类的金丹灵力根本不同,作甚要夺祝茫的金丹?!况且,这种情况从未在典籍上记录过!”

因为恐怕也没有任何典籍上记录过玄武幼崽的存在,因此也不会有玄武觊觎人类的金丹。可对于未成型的幼兽,金丹却是绝补。

庭渊试图辩解,然而沈乘舟却已经怒急攻心。他想起出门前,弟子提醒他的话,质问道:“你觊觎玄武甲?”

庭渊睁大眼睛,“不是,我没有……”

沈乘舟心道果然如此,对他愈发痛恶,眼神沉沉,“那你来玄武秘境,果真为了杀祝茫的?说,是谁透露给你的消息?”

他骤然抽出长剑,铮地一声鸣响,剑尖停在了庭渊脖颈处,凌冽如霜,碧光流照,庭渊脆弱的脖颈被凌厉的剑风划破,血顺着剑锋缓慢地流下,触目惊心地在那如芙蕖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斑斑血痕。

庭渊跪坐在地上,他经脉逆流,浑身绵软无力,被迫仰起脖颈躲避锋芒,乌发散乱,湿哒哒地黏在他没有血色的侧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