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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是。”

陈县令招呼人将刘宗捆了带回县衙。

庭渊与伯景郁站在一起,伯景郁为他掌灯。

他道:“农神鼎里的粮食不多,连偷七日不过二十几石,折算现银二十两,他若是一口咬死就是他自己要这么干,想往后查很难。”

毕竟农神鼎实在是太分散了,分到每个地方,价值也就几十两银子,偷盗这些粮食即便是入刑也是罪不至死,顶多就是牢狱几年,罚些钱财。

伯景郁道:“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说出背后之人,不把这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任由他们继续生长,最终受伤的还是百姓。”

庭渊点头同意,伯景郁对粮食这件事的执着是庭渊很意外的。

粮食无论任何时候对一个国家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在现代,领导层也会时刻注意粮食的价格,避免影响民生,即便是涨价一毛两毛,都得受到监管。

虽说从农神鼎里偷的粮食不算多,可若是遍布西府,的的确确累计起来是很庞大的数量。

庭渊:“若是刘宗不肯招供,明夜便去乡里蹲守,多去几个乡里,多抓一些。”

今夜才刚到第二夜,后面还有五夜,只要他们多安排人手,总能抓来一堆人,一个不说,总有人会说。

伯景郁惊讶地看着庭渊。

庭渊有些纳闷,“怎么了?”

伯景郁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能和我想到一起去,我也是这么打算。”

庭渊指了指伯景郁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审讯时常用的手段,分开审讯,防止串供,人心是最难拿捏的,分开审讯他们必然会产生怀疑,是不是有人坦白了,一旦这种思想在脑海里产生,就会迅速地生根发芽,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人都很难摆脱,甚至不需要动用酷刑,就能将他们逐一击破。”

伯景郁看庭渊的眼神更加惊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这些的,自幼生在居安县,出城都是去寺庙上香,懂验尸懂推理还能拿捏人心,在浮光县那晚临危不惧,还能将陈之撂倒,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庭渊轻笑:“我说我是受神明点拨,你信吗?”

哥舒琎尧摆摆手:“老了,老了,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就不掺和了。”

他可不想再回朝堂上和那一群权贵吵架,天天吵,朝堂上朝,下了朝还要吵,头疼。

与其和他们吵架,还不如做点实事。

哥舒琎尧:“朝中一半文臣替你们顶着,倒也用不上我。”

伯景郁忙道:“舅父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一个顶十个。”

哥舒琎尧:“我不是一个顶十个,我是一个要和十个吵,想我一身文采,要去和一群老顽固吵架,简直就是拿玉玺敲核桃,让他们年轻人吵去,我懒得去。”

伯景郁挠头,“实在不行,你可以揍他们,反正你又不是没揍过……”

哥舒琎尧摆手:“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回去,这里多好,沿途可曾注意到我这居安县与你经过的其他县有何不同?”

伯景郁点头:“那倒是有,女子好像是比别处更自由,孩童少了许多,路上在茶铺听说舅父与一位庭大善人一起承办了学堂,不限男女均可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