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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想到这个地方。

原本一切都很完美,只是没人想到会遇上他们三个人,更没想到会有人破了这个案子,连逃跑的时间都没给他们留下。

他们离出城自由仅有一步之遥。

林玉郎也看开了,即便是出了城,等待他们的也是无尽的追杀,此处往西州去还有一千五百里,他们也未必能够平安到西州。

林玉郎要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县令让人捆了他。

庭渊再度打了一个哈欠,估计等他们走回客栈,天就该亮了。

县令朝他们三人走来,又好奇林玉郎说了什么,又不敢问。

最终视线落在庭渊的身上,“公子贵姓?”

庭渊:“免贵姓庭。”

陈县令看中了庭渊的才能,这比他那师爷强了太多,“本官见庭公子能力不凡,不知庭公子可愿意留在这金阳县,我想聘请公子做我的师爷。”

伯景郁一把将庭渊拉至身后,很想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抢人。

但他这么说,庭渊肯定会不高兴,于是他道:“他已经病入膏肓,做不了你的师爷。”

陈县令有些叹息,“公子这般才能,天妒英才啊。”

庭渊无奈地笑了一下:“多谢县令抬爱,但我确实有心无力。”

伯景郁不满皱眉,什么有心无力?他敢怒不敢言。

这可比起隔壁金阳县的制度要出色得多。

金阳县的百姓自家招农工,自家分粮。

怪不得金阳县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庄子,而这霖开县却很少能见到庄子,反倒是这村子大了数倍。

庭渊问:“那你们这地给别人帮这种了,平日里村子里的村民都做什么呀?”

张捕快道:“村里光是私塾大大小小的就有十来个,幼童无论男女都可以到私塾读书,村里成年的男性多数会在工会里任职监工,或者是去县城找份工,一些个客栈茶楼,也都是聘用本地的村民,不至于本地村民无事可做,当然也不乏一些村民闲赋在家。”

田有人帮忙种,工会给他们分红,做起甩手掌柜,自己想干点啥不行。

张捕快指着自己说:“就拿我来说吧,我家有七亩田,家里头的地产量好,一季一亩能产三石半的粮食,两季就有约莫五十石的粮食,啥都不用干一年坐收二十五石的粮,我在衙门做捕快,衙门一年给我十石粮食,足够我们一家五口吃,这用不完的粮食寄存在工会,他们放到粮号去卖,一年便能有二十两银子,我媳妇在家里想绣花就绣花,我家三个娃娃都在私塾里念书,一年一个娃娃念书二两银子,念书的先生也是工会聘请的,从前没有工会时面朝黄土背朝天,就算再怎么做,请人帮着做,那也是累得慌,如今这活工会做,我们就当甩手的掌柜,虽然到手的粮食是少了那么点,胜在人自由,从别处补点也就回来了,自己的日子过得清闲,家里的娃娃读书识字也方便。”

庭渊与伯景郁赞同地点头。

在居安县时,他以为胜国都像居安县差不多,百姓的日子过得紧巴巴。

到了这西府之后,庭渊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里自然条件好,百姓生活好,整体知识水平也比他想的高。